趙白安知道這個長長的夢境都是真實的,是她曾經真真切切經曆過的痛苦,是好不容易淡忘了的,壓抑住的回憶。
但是如今,它們又被全部鮮活地記了起來。
趙白安想起來了,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原來森山在掛了和她的電話之後,還是受到了媽媽的刺激,而那個時候年少的她,收到的郵件是定時發送。
雖然當時她在郵件發出的時候就第一時間看到了,可其實在那之前,森山早就已經服藥一段時間了。
而那天真實發生過的情況是,森山服藥之後幸好被及時發現,被送到醫院洗胃。
而當時的她,其實是和森山的父母一起在醫院等待的,她還記得森山的媽媽已經崩潰大哭,而森山爸爸和她進行了談話。
他的父親沒有像媽媽那般情緒激烈,但著實也態度明確的對她表示,希望她能離開他的兒子。
趙白安當時渾渾噩噩的並沒有答應森山的父親,而是執拗的一直等到了森山醒了過來。
而森山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趙白安,他父母對此並未阻攔。
趙白安得以順利的進入了病房,她在很多天的等待、期許、彷徨之中,終於見到了森山。
她見到森山第一件事情就是抱住他,輕柔但卻用力地抱著他。
趙白安本想微小,可開口卻沒能掩藏自己顫抖的聲音:“你知道嗎?你嚇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看來失敗了啊……”森山用極其微小地聲音喃喃,隨後眼神聚焦,連連道歉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趙白安坐在森山旁邊,捏著他的手,好似哀求:“森山,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好不好?”
森山沉默了,而趙白安理了理自己的情緒,與森山進行了深入的談話。
她把這麼多天自己心中所有的委屈、害怕、惶恐、擔憂,全部傾訴了出來。
又在這基礎之上,她很認真地直視森山,然後告訴他,如果他有什麼事情,或者說他要是再做這樣的事情,她會陪著他,會陪著他做相同的事情。
趙白安告訴森山他對於自己的重要性,他對於自己的意義。
森山在一旁聽著,麵對著趙白安的眼睛,他冰冷的那顆心竟然顫動了。與此同時,他也證實了自己在趙白安心目當中的位置。他更加知道了自己這些天的自我封閉給趙白安帶來了怎樣的痛苦。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摸了摸趙白安的臉頰。
雖然森山什麼都沒說,但趙白安此刻也深深的被觸動了,她的情緒已然迸發到了最高穀。
她麵對森山的安慰全然是一副不接受的狀態,克製著自己但又有些歇斯底裡地對著他迸發出心底的聲音:“森山,我要的不是道歉不是安慰,我要的是你的保證。”
她無意識地攥緊了抓著森山的手,以祈求的口吻說著:“森山,我求你了,你答應我,不要再做傻事了好不好?不要再讓我為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