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王焱沒有受到第一道程序,直接扔下去,也能丟半條命,更彆提這會了。
劉洪君坐在椅子上,內心糾結萬分,他盯著這邊的王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之後,他突然開口:“我剛剛和你說什麼來著?”
下屬心領神會,連忙開始調整溫度,冰水肯定還是冰,但遠沒有之前他們用刑的標準冰,熱水肯定還是熱,但也遠沒有他們之前用的熱。至少沒有沸騰。
就算是如此,這對王焱來說,也是無法承受的劇痛。
深坑注滿水後,幾名下屬直接就把刑訊椅投入了深坑之中。
冰涼的鹽水順著人形罩灌入王焱體內,王焱又開始瘋狂掙紮。
不會兒的功夫,眾人又把人形罩抬起,投入了另外一邊的熱水坑內。
劉洪君已經做了能做的一切,再說什麼,那也不可能了。
迫於無奈,他隻能坐在原處,然後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王焱。
此時的王焱,一會兒麵露笑容,一會兒麵露痛苦,一會兒滿是憤怒,一會兒滿是瘋狂,整個人看起來已然都有些不正常,要是再這樣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王焱這精神就得先崩潰。
先後十幾個回合之後,王焱終於徹底承受不住,暈厥了過去,此時,就算是有藥物支撐,王焱也醒不過來了。完全就屬於休克狀態。
周邊的醫生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們迅速衝到人形罩邊,把王焱拉出,然後開始緊急搶救。劉洪君則退到了一旁,點燃支煙,不再言語。
一名下屬走到劉洪君身邊:“要不要準備下一輪的節目?”
劉洪君眯起眼:“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整嗎?”“大夫說沒事兒,死不了。”
劉洪君看了眼下屬,然後有些不耐煩的開口:“等會兒的。一會兒先等他醒過來,我問問他,看看他肯不肯說再說吧。”“我覺得這小子費勁,嘴挺硬。”
“沒錯!”另外一名下屬跟著開口:“我覺得應該多上點手段。當成間諜對付”
“剛剛都他媽的快傻了,真的整崩了,你們承擔的起嗎?”
“依照我們的經驗來看,他那不是傻了,是生氣,是憤怒,應該崩不了。”
“那這麼著吧,那你們來處理好了。問出來了就問出來,問不出來你們承擔!”
幾人當即都不吭聲了。劉洪君也不再說話,隻是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大夫。
先後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王焱在刺痛中睜開了眼睛,他雙眼血紅,狀態極差。
劉洪君走了過來,點燃支煙:“王焱,聽句勸,把你知道的都說了吧。”
王焱盯著劉洪君看了許久,然後輕輕的抿了抿嘴:“你,你,你幫我。”
“給,給江華帶句話。”說到這,王焱笑了,露出了兩個猙獰的小酒窩。
“你讓他,最,最好馬上,弄死我。不然,不然我一定會讓他後悔的。”
王焱此言一出,周邊人群瞬間就炸了:“狗日的,你他媽還敢威脅江哥!”
“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沒錯!我看你是活膩了!狗日的!”
“洪哥,接著給他上手段,讓他看看我們的厲害!”“沒錯,就是!”
相比較於眾人的情緒激昂,劉洪君則顯得十分平靜。
他心裡麵也清楚,王焱沒有開玩笑,也沒有威脅人,他是認真的。
其實劉洪君也不想把事情走到這一步,畢竟他沒少拿王焱好處。
但現在到這了,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尤其是王焱又說了這番話以後,他要是再沒有表示,就太說不過去了。
“馬上準備下一輪,我倒要看看,他的骨頭能有多硬……”
夜幕緩緩降臨,龍湖山區被一層神秘的黑色薄紗輕輕覆蓋,宛如一幅水墨畫在黑暗中慢慢展開。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語著山林的秘密。
彆墅一層,張建楠這群人聚在一起,正在炸金花。
房間內烏煙瘴氣,各種汙言穢語不絕於耳,大把大把的現金,滿桌都是。
“麻辣隔壁的。我就不信這個邪了!還能一直輸不成嗎?”
張建楠叫罵了一句,然後掏出一摞鈔票扔到了桌上:“悶了,不看。”
“哎呦,楠哥,今天這輸急眼了啊。”“就是,咱們十塊錢的炸金花,你上來悶一萬,這是想要一把把輸的都贏回去啊。”“怎麼了?你們敢跟嗎?不敢跟我就把把悶,完了把把收底我也乾!”“你可真大氣!”
說話的功夫,門鈴再次響起,一名劉洪君的下屬起身就要去開門。
張建楠眼珠子轉悠了轉悠,連忙拉住了同夥兒:“我去,我去!”
“彆,楠哥,你玩吧。我去。”“彆彆彆,都一樣,我去,我去!”
張建楠安撫住眾人,然後再次跑到門口,打開大門,又是白天的士兵。
士兵拿著衛星電話:“還是找你們的。”說到這,他頓了一下:“你們這聲音能不能稍微小點啊。我們外麵巡邏的兄弟都聽得清楚的,這要是給領導聽見了,萬一說點什麼,對你們也不好,是吧?”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去說他們!”張建楠拿起衛星電話,然後回給了左搏。
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左搏明顯有些生氣:“你們這是乾嘛呢?”
“不是告訴你們趕緊把王焱給我們送回來嗎?為什麼一天了還沒有動呢?”
張建楠深呼吸了口氣,調整心態:“左隊長,不是我們不想帶,是沒法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