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時期!
“你們是什麼人,”門口外邊,江勝天一手緊握剔骨尖刀,一邊喘著粗氣。
他右手胳臂上多了一道血紅的傷口,滴滴答答的鮮血還在不住地往下滴。
“乾,”林峰不服氣,才拚命反抗一會兒,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上,一支烏黑發亮的槍管正頂著他的額頭。
“啪,啪……”一陣掌聲突如其來,在空曠的十樓中顯得非常響亮。
“好,非常好……”一群人慢慢從門口踱進來,前邊是一位年輕人,他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唇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緊跟在他身後的,正是一個中年男人,端端正正的白淨臉上,橫著一對粗眉,眉毛黑又粗的就像兩把燒焦了的大掃帚,微皺的眉頭下閃動著一雙精明賊光的眼睛。
伴行年輕男子身邊,還有一名矮胖中年人,身上穿著一身整潔的戰隊製服,他身後,跟著一群身穿軍裝樣式的彪悍男人,每個人手持鋼槍全副武裝煞氣衝天。
“戰隊……不像。”渝北川本來也算是半個軍事迷,海陸空各種戰隊服飾裝備,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進來的這一群人,從他們身上的氣勢和標準的軍姿動作來看,明顯帶有戰隊的各種特征。
“戰隊特種……”渝北川心裡一震,這一點渝北川心裡就沒底了,隻不過,剛才暗算自己的肯定是這一波人。
倘若來得是正規戰隊,按照他們以往的做法,肯定不會有這種粗暴的行徑。
“你們,全都把槍放下,彆這樣,會嚇著我們的貴客……”年輕男子輕喝一聲,臉上洋溢著溫暖的微笑。
“是,三少爺!”端著槍,槍口指著林峰的隊員放下了槍,令行禁止,隻不過他隨即順其自然的右腳一踢,狠狠踹在林峰身上。
“啊,你瑪德……”林峰一聲痛喝還嘴硬的頂上一句,人就勢滾過一邊。
渝北川眼神一冷,“不是戰隊,他心裡呼之欲出的是家族私人勢力……”
林峰人機靈得很,連滾帶爬,躲到渝北川的身體後邊,“這個位置應該是最安全的。”他心裡在想。
“老大,”江勝天也疾步過來,回到渝北川身旁旁邊,手裡握著剔骨刀,雙目圓睜沒有放下戒心,仍然做著防禦的姿勢。
“老大,他們這一夥人暗處有一名進化者。”江勝天壓低聲音,他胳膊上的傷,就被一顆碎石所傷,否則對方早就給他壓製下來。
“進化者?”渝北川臉色一變,真的出現了,他隨即臉色又恢複正常狀態。
白淨臉的中年男人小跑兩步,上前,指著渝北川他們,厲聲喝道,“主城黃家三少,你們這群賤狗……還不過來行禮!”
“臥槽,主城的人,”張嘉德不敢做聲了,末日前,凡是稱為主城家族的,幾乎都是實力滔天的貴族。
“嗯,啊奴,不要這樣嘛,”青年男子聽言故作高深,昂起了頭,一副很自然的模樣,似乎是讓大家把他看個清楚。
“主城黃家……”渝北川注視著那張臉,像,真的像,不,是,肯定是他們,一段塵封的記憶打開了……
“小川,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人死不能複生,你爸爸媽媽也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個外貌形似渝北川的青年男子低聲勸導。
這是渝北川的叔叔渝銘,在渝北川父母出事之後,進行火化的當天,從主城麒麟戰隊趕了回來。
“爸爸媽媽,我……”渝北川小聲哭泣著,年少失親,此乃人世間一大悲哀。
“小川,你已經十歲了,是個小男子漢,要不以後和叔叔一起,回戰隊吧。”渝銘很有愛心,細心地勸導才十歲的渝北川。
許多年來,他一直都是大哥照顧自己,就連自己年少闖下的大禍,也是哥哥嫂子極力幫助周旋,最後方才化險為夷。
渝北川是大哥的唯一血脈,渝銘自然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叔叔,我不想哭,可是眼淚自己流下來……”年幼的渝北川抹著眼淚,一邊抽搐一邊說,失去了父母,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沒事,放聲的哭,哭完後就好了……”渝銘疼愛地撫摸著渝北川的小腦袋。
“轟……”的一聲,房間的門突然倒下,渝北川嚇得竄到叔叔身後。
“什麼人?”渝銘大喝一聲,跨出一步,張開雙臂將渝北川護在身後。
“哈哈,渝銘兄,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呀。”門口來人踏著倒塌的房門,瘋狂地哈哈大笑,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故友。
此人年輕時的麵容,看上去和眼前的三少頗為相似,不是像似,而是幾乎一個模板刻出來的。
聽到聲音,渝銘雙手緊緊握拳,青筋儘露,隨後,他又無奈地鬆開了手。
兩名蒙麵黑衣人從來人身後閃現出來,呈包圍的模式將渝銘叔侄困住,渝銘眼神一閃,“高手,絕對是高手!”
“賢弟遠來到訪,愚兄感激涕零啊,”渝銘嚴陣以待,臉上露出善意的微笑,手上卻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嗬嗬,傳說,渝銘兄是主城麒麟戰隊中高手,為弟向來萬分仰慕,今日,偶遇兩名此術中人,一番交談相見恨晚,他們再三請求,小弟特此帶來上門與為兄切磋共進。”
來人話音未落,“來……”一名蒙麵黑衣人指著渝銘,悶聲一句,已然驅身上前,其動作快如閃電,另一名蒙麵黑衣人沒有動手,他隻是在一旁冷眼掠戰。
時間轉瞬即過,幾十個回合下來,兩人竟鬥了個不分勝負,旗鼓相當。
“好,點到為止,”渝銘偷空後退一步,將渝北川護在身後,從懷裡掏出拿著一份合同書。
來人臉色難看,正要衝著另一名黑衣人招手,渝銘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搶先一步。
“哈哈,賢弟緊張了,渝兄現將主城渝家祖地獻上,合約渝兄立刻簽了就是,何必大動乾戈,否則,渝兄心情不愉快,不簽黃家怕也要廢上一番手腳吧。”渝銘退了一步,指著房屋牆角燃得正旺的爐火,打著哈哈。
“哦,久聞渝兄知書達禮,高義無端果然不假,為弟也隻能受之不恭了。”黃性年輕人揮揮手,兩名蒙麵黑衣人一聲不響,悄然退下。
“叔叔你不要給他……”渝北川跨步而出,憤憤不平地要奪過合同書。
“賢侄倒時血性不改,虎父無犬子,虎父無犬子呀。”黃性年輕人嗬嗬笑著,臉色悄然一變。
“賢弟,小孩子家,年少不懂事,黃兄又何必見怪……”渝銘臉上一扭,還是笑臉相迎。
“渝北川,你給我退回去!”渝銘轉過頭,對著渝北川責斥。
“叔叔,我們……”
“退回去!”
渝銘大手一揮,咬破手指,摁上手印,將手上的合同書遞了過去,臉上隱隱露出不舍之色。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