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時期!
“跑……”
梁山臉色大變,他心裡“咯噔”一下子冒出了這個詞,他有一種預感不跑自己會死。這一刻他想到的唯一選擇就是跑,遠遠的跑開離開這個恐怖的男人。
“大人,梁山食人屬實,但實屬迫不得已……”
閔東雷心裡很緊張,他一步站出來,開口就為梁山做解釋。
渝北川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擺擺手阻止了他。
“宗主大人,剛才要不是梁大哥投誠,我們早就被彆人砍頭了,你不知道,梁大哥為了我們,自己砍斷了一隻手臂。”
致遠心無旁騖他口直心快,一口氣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事實就是事實,梁山的確救了他們,致遠是擔心渝北川宗主大人一怒之下,一劍把梁山送上西天這樣梁山太冤枉了。
“小孩子懂什麼,趕緊一邊去……”
致遠幫梁山說話,閔東雷心裡爽得要命,麵子上他卻是另一套一下子推開致遠,還假意大聲喝斥了一句,其實在渝北川看不到的地方,他倒是對著致遠豎了個大拇指。
“呃……”
閔東雷搞這一套,渝北川不用想心裡都很清楚,當然,他不好當麵直說,不過有人是不樂意了。
“閔伯伯,你……你太虛偽了,想要宗主大人放過梁大哥直說就行了,躲躲藏藏地沒個男人的樣子。”
致顏不客氣了。
“嗬嗬……”
致顏話說明了,閔東雷老臉一紅他隻能尷尬地嗬嗬一笑借此掩飾自己。
反正就這回事,渝北川大人心裡肯定知道,自己做了就做了,這不,致顏你也不用當麵指出來,有些東西大家心裡都明白,就是不說破而已。
“嗯,致顏說得對,閔伯伯你一點都不“坤真”,太虛偽了。”
致遠照樣不給閔東雷麵子。
現在,不但是閔東雷,就連他身邊的兩名隊員,臉都刷地紅了起來。其實,他們也是這樣的心態,一個成年人活了大半輩子還不如一個小孩來得直率。
“你們倆個彆站著了,趕緊去救醒張東他們。”
閔東雷好心思,他眼珠一轉,立刻再給自己找到了一個下台階的機會。
“嗯……”
“馬上,馬上……”
此地不宜久留兩名隊員一扭身,二話不說朝著張東他們跑了過去。
“築基境,還可以,不過作為一名食人者,實力有點低了。”
渝北川隱晦地看了閔東雷一眼,話鋒一轉,似乎對梁山這個食人者的身份沒有一點其他的想法。
事實上,末日裡一路過來,什麼牛神鬼怪的渝北川是見得多了,對於他來說見得多了那是見怪不怪其怪自敗,食人者還真沒有什麼。
“穩住!”
正麵看到渝北川時,梁山腳下一滑自己差點立刻開溜了,接下來渝北川的那句話,他停下了行動。
“大人,罪人梁山願意以此改過自新,希望有機會奔投大人糜下,畢生堅持善念恪守公正,救人於世以此贖罪。”
梁山心知罪孽深重,找到閔東雷之後,他開始認清了自己想有一個機會重新做人,其實跟著張血龍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心有想法,隻不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大人……”
“嘭,嘭……”
梁山一隻手壓在地麵上,頭磕得嘭嘭的響,時至今日他不怕死,隻是感到自己已經犯下滔天大罪,想有一個機會改過自新贖罪的機會罷了。
渝北川抬著眼,看著遠處的張血龍,此時張血龍已經幾乎沒有了動靜,除了渙散的眼神還在努力地掙開,斬斷的蛇身下血流成河,張血龍被擊殺已無懸念。
“改過,自新……”
天道有情,世間誰不犯錯誰沒有過過錯?錯大錯小真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渝北川在靜靜地思索。
末日之下,食人者真的是無辜的?這點渝北川一直不確認,在螻蟻聯盟裡,食人者必死這是一條鐵的定律,此人渝北川尚不能接受。
“築基境,你說說看你到底吃了多少人?”
渝北川自言自語,他的聲音很低但穿透力很強,在場的誰都能清晰地聽到耳中。
“大人,求你放過他,梁山已有悔改之念。”
閔東雷“撲通”一聲跪下來。
“不用求他,我本該死。”
梁山硬氣起來,一下子從地麵上爬了上來。
“嗬嗬,激將法……”
渝北川不在意,隻在心裡想沒有說出口。
“喪屍食人那是在無意識之狀態,而你們殺人食人,隻是為了自身的進化,這一點已經違背了人之常倫。”
渝北川麵色如常,他隻是就事論事。
靜,在場的人低下頭,誰都不敢回答。
“東雷,既然你把他當作自己人,如何判定你自己做決定了。”
渝北川轉過身,沒有離開但是不再說話了。
“食人者死,這是渝北川大人之前定下的鐵律,梁山是自己人,一邊是鐵律,一邊是親情,怎麼能下決定。”
閔東雷臉色滄然,他喃喃自語道,規矩就是規矩,在戰團中作為一名團長他無話可說了。
渝北川首領給了他主動權,這件事說明他不再乾涉,是非定論全都交給閔東雷,很簡單,梁山是死是活隻在他一念之間。
“閔叔,不用說了。”
梁山搖了搖頭,錯就是錯對就是對,食人之事不管當時處於什麼原因,自己的確是做了,一人做事一人當。
想起當初自己吞噬的活人,他們一個個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眼前,那個時候,自己何嘗心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