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真話說的人少,他未必能起到效果。
而有些假話,說的人多了,那他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真話。
睢縣距離彭城僅僅不過三百裡的距離,雖然城中開始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傳言。
但是在局麵徹底的失去控製之前,碭郡長還是將消息送去了彭城。
而此時此刻,彭城的氣氛略顯緊張。
此時楚王的地位略顯尷尬。
擁護他的武信君項梁,即對他保持著尊重,也不願事事都聽從楚王的話。
而他的侄子項籍就沒有項梁的那種氣概了,若不是看在項梁的麵子上,項籍怕是連搭理都懶的搭理楚王一句。
大殿上,群臣聚集。
楚王如同人偶玩具一般的坐在上麵,看著下方的群臣你來我往,自己卻愣是插不上一句話。
說來也讓人覺得可笑,事關楚國命運的大事,他這個楚王反倒是沒有說話的資格。
“現如今,楚國怕是真的四麵楚歌了!”共敖歎了口氣,將眾人從爭吵中拉了回來。
“四麵楚歌又如何?他漢軍既然敢來,出兵滅了便是,這裡是楚國,而不是他的漢國!”項籍怒目看向共敖。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未戰先慮敗的人,也最討厭那種說話陰陽怪氣的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麼簡單的道理,愣是被他們搞的如此麻煩。
“籍兒,不可無禮!”項梁連忙訓斥著。
自己這個侄兒的脾氣自己清楚,這些年也就是項梁始終壓著他,所以才能有今日。
項梁甚至都不敢想,萬一哪一天自己戰死了,楚國的這些將軍們會不會服從項籍?
像今日這般情況,對於項籍來說,其實已經算是收斂的了。
這要是放在以往,或者自己不在場的情況下,他敢直接上腳去踹對方。
“武信君,共將軍所言乃為楚國現狀,雖難聽,亦影響士氣,可這就是現實!項籍年輕氣盛,心中豪情萬丈,有直麵困難的勇氣,我覺得此刻我們不該再把時間浪費在吵鬨上麵,而是儘快商議決策,我們每吵鬨一句,漢軍便將戰線向前推進一步,我們吵上幾天,漢軍就拿幾座城。”劉季不得不站出來了。
當了薛郡長之後,雖然失去了蕭何、曹參兩員智囊,但劉季的實力還是在短時間內發生了膨脹式的增長。
手下從幾萬人,短短幾個月增長到了十萬人。
現在,劉季也是楚軍陣營中一股不小的勢力了。
同樣,劉季的話語權也正在漸漸的加重。
“沛公所言有理!”項梁點了點頭,漢軍如今來勢洶洶,讓項梁覺得有些頭皮發麻,拿不定主意。
可眾人現在也各說紛紜,各有各的說法。
最終,項梁將目光放在了範增身上,如果說有人能夠解決楚國現如今困境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是範增。
“範公,您意如何?”
範增一改常態的沒有參與到前期的話題中去。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吵是吵不出個結果的。
他一直在思考,總結目前所知的消息,然後去想出一個對策。
而天下名士也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勤於思考。
範增活了七十多年,像這種情況也是第二次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