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類似於當今這種事情的案例並不罕見。
在每一個時代,總能找到一個,或者多個類似的案例。
這些人往往有著迷之自信,對自己的實力和地位深信不疑,對自己的團隊更是信心滿滿的。
似乎,外界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又似乎,在這裡,他們就是王,他們就是這世界上最靚的崽。
顯然,這幫人忘記了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這句話。
雖然這個時代沒有這句話,但類似的道理一定是有的。
罪犯名叫朱玉,稚嫩的臉蛋顯示著他的年紀並不大。
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疤。
有些已經凝固,有些則還在往外滲透著鮮血。
儘管已經收拾過了,但身上的衣服還是很快就被染紅。
臉上的表情也不斷的猙獰著,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著眾人,他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說,三娘一家去了哪?”張不衣冷靜的上前問道。
場麵雖然很慘烈,但是跟他見過的那些相比,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戰場被稱之為人間地獄,現在的張不衣都能在裡麵安穩的睡大覺,更何況麵前隻有一個受到刑訊的犯人呢?
“俺……俺不知道……”朱玉語氣輕飄飄的搖著頭,不是輕浮,而是真的沒有力氣。
“知道本公子是誰嗎?”張不衣繼續問著。
朱玉艱難的抬頭看了眼張不衣,搖搖頭。
“本公子在洛陽不說一手遮天,但放一句話出去,無論是大小官員,還是地痞流氓,都得給本公子個麵子……”張不衣順勢指著後麵的一群人,說道:“瞅見這些人了嗎?正兒八經的禁軍,本公子從大王那裡借來的……”
張不衣停頓了下,似乎是在給朱玉反應的時間。
但是在王不餓看來,張不衣的行為似乎除了裝逼以外,沒有其他的用處了。
若是兩年前的自己,或許看不出問題。
但是經曆了兩年的時間,自己也在飛速的成長著。
在見到朱玉的第一眼,他就發現了一個致命的破綻。
一個足以推倒一切定論的破綻。
然而,張不衣似乎還沉淪在自己編織的美好世界中。
繼續囂張的表演著:“有人告訴本公子,說這平陰縣有一美人欲要獻給……”
“行了……”王不餓實在看不下去了。
再讓張不衣這麼表演下去,等最終揭曉答案的時候,臉都讓丟完了。
好歹也是個禁軍將軍,演戲竟然還演上癮了。
在特麼讓他嘚瑟下去,這全天下都是他的了。
“嗯?”張不衣奇怪的看著王不餓,一雙無知的眼神似乎是在問,這不是預定好的流程嗎?
咋剛開始沒多久呢就被叫停了?
王不餓懶的跟張不衣去解釋那麼多。
直接將手中的大寶劍丟給了張不衣,張不衣下意識的接著,雖然還是一臉的茫然。
然而此刻王不餓卻直接站在了正中央。
這個位置是很有講究的,既可以居中發號施令,同時也在禁軍的保護範圍之內,以防有人狗急跳牆。
把大寶劍丟給張不衣,意思就是告訴他,角色扮演的任務結束了,現在你該回到正軌,繼續當你的禁軍將軍了。
“控製縣府,傳令城外禁軍,控製城池,令所有城內守軍到城外集結,傳令平陰百將,立刻來見孤!”王不餓臉上的憤怒毫不掩飾,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
而聽著王不餓的命令,縱使心中依舊一團亂糟糟的張不衣,也隻能乖乖的站在身後當著警衛的角色。
可憐的演藝生涯,僅僅隻持續了半個時辰不到的功夫。
整個人才剛剛找到感覺啊,就這麼沒了……
沒了……
隨風而去……
“你……你是……”王傅突然腦中一片空白,驚訝的看著王不餓和張不衣。
先前先入為主的認為張不衣是張良之子張不疑,而王不餓穿著禁軍的衣服,他隻是掃了一眼就沒太在意。
但是現在……
張不衣自稱孤,而現如今全天下,隻有兩個人能自稱為孤。
一個是漢王王不餓,另一個是還沒有投降的燕王韓廣。
張不衣先前隻說自己姓張,卻沒說自己叫張不衣,而不是張不疑。
論能量,張不衣自然遠在張不疑之上。
雖然張不衣很少露麵,外麵也鮮有關於他的傳聞。
但數萬禁軍的將軍,哪怕他就是個無名小輩呢,天下間誰又敢去輕視他呢?
王不餓看都懶得再去看王傅一眼。
沒有意義,等禁軍控製了平陰縣,接下來才是好戲上演的時候。
至於說為什麼這麼膽大,隻帶著二十多人就敢直接控製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