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經曆過兩次心酸的教訓之後,他會認清現實的。
那麼問題來了,輕裝的他一直跑,重裝的我又該怎麼去追?
就好像一個女孩孑然一身,卻要求男孩彩禮一百萬,房子全款,豪車一台,不僅人累,心還累啊。
司馬欣越來越覺得,自己正在走在成功的道路上,而且越來越近了。
“你這個純屬閒的蛋疼,你能想到的問題,陛下能忽略嗎?”穿著鎧甲還沒來得及脫下來的張不衣突然無情的鄙視道。
厚厚的鎧甲,全副武裝,讓張不衣的話都帶了一些回音,聽起來跟個機器人似的。
但這並不能影響張不衣鄙視司馬欣的心情。
凡是能鄙視司馬欣的,哪怕正在兩位老婆床上的張不衣,他都能收槍穿衣站出來,一陣嚎嚎之後再回去接著乾活種地。
“他跑就讓他跑,他們的男女老幼能跑的過嗎?就算他們也能跑的過,他們的牛羊也能跑過戰馬嗎?沒有了牛羊,他們跟戰馬一起吃草打仗?”
“呃……”司馬欣瞬間一片臉紅,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不過,陛下說過這話俺咋不知道呢?
司馬欣渾然不知,那個時候的他,正在放假造紙呢。
“陛下,這消耗實在是太大了,鐵料根本供應不上,朝廷也支撐不起呀……”張蒼又一次擦著額頭的汗。
這次是真的怕了。
不等王不餓回複,張蒼便開始掰著手指頭一個個的算到。
“這每年能夠全力開采的,也就秋收以後這幾個月,雖然開采的效率比以前高了,但臣算了一算,一副輕甲二十二斤,打匈奴怎麼也得二十萬人吧?這就是二十萬套,這便是四百四十萬斤,還有重騎兵,臣也算了下,這一套就是二百五十斤,按照萬人一千來算,二十萬人就需要兩萬重騎兵,這加起來便是五百萬斤鐵,算上馬鐙,馬掌,這一千萬斤鐵怕是打不住的,臣這……臣……”
張蒼越說越心慌,越說越恐懼。
乾脆……
乾脆死了算了……
張蒼說不下去了,急火攻心,突然覺得腦袋有些暈,整個人也朝著前麵栽了下去。
身邊的張良倒是想扶一下,可張蒼倒的太突然,也太急了。
加上張良本來就有些虛弱,反應速度也沒那麼快。
於是……
‘砰……’
一聲響,一陣塵土揚起。
張蒼的臉龐硬生生的砸在了地麵上,看著就讓人覺得疼。
直勾勾砸在地上的張蒼似乎是因為疼痛的刺激,腦袋突然清醒了。
然後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和一股溫暖的感覺傳來。
“張尚書……張尚書……”王不餓嚇的連忙上前攙扶,這好好的咋還能說倒就倒呢?
就算倒了,你側著倒向後倒也行啊,直接用臉砸地,那酸爽。
扶起張蒼,隻見鼻子破了,也流著血,還帶著灰塵,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的悲慘。
“張尚書,你這是做什麼呀?”王不餓有些急了,接著說道:“朕當然知道難,但這個時候誰不難呢?朕不咬著牙關把將士們武裝起來,等到匈奴一統草原之後,他們就要拿咱們來開刀了。”
“陛下,匈奴人能不能一統草原還是個問題呢!”張蒼說著說著便想起了自己的辛酸史。
每天都要精打細算的,漢國初立,家底也並不豐厚。
商業還沒有完全開展起來,現在乾啥都要用錢。
張蒼恨不得把一錢掰成兩半三半來花,即便這樣,它還是不夠用啊。
不信出去問一問,朝中哪個大佬沒問自己叫過摳蒼的?
雖然他們不說,但是俺都知道啊……
俺……
俺心裡苦啊……
“臣……嗚嗚……”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覺得自己是不是得罪了皇帝了?咋天天都在刁難俺呢?
雖然他也知道王不餓說的是真話,是大實話。
但張蒼就是覺得委屈,就是覺得心酸,太難了……
能把張蒼逼到這份上,也是王不餓遠遠沒有想到的。
雖然他一直都知道很難,一直都隻要要咬緊牙關去做這件事情。
“這樣吧,重騎兵就搞五千,今年先搞一千,三年內把這五千重騎兵搞出來,輕甲今年先打造三萬套,明年打造六萬套,三年內造出二十萬套。”王不餓最終還是心軟了,心疼張蒼了。
重騎兵是戰略兵種,五千人也足夠用了,嚇也能嚇死他們,決戰的時候讓重騎兵出馬,那酸爽。
聽到王不餓的許諾,張蒼也顧不上還在流血的鼻子,連忙蹲在地上用手開始寫寫畫畫了起來。
口中還念念有詞道:“五千重騎兵,每騎二百五十斤,共……一百二十五萬斤,二十萬輕甲,四百四十萬斤,共……五百六十五萬斤,分為三年,折合一年一百八十八萬三千三百三十三斤三……三……三多少來著?”
這個三循環的讓張蒼又想混倒過去了,然後決定先把這個問題放在一邊。
一年一百八十八萬三千三百三十三斤的話,咬咬牙還是能搞出來的,主要是今年耽誤了不少時間,明年產量會更高。
於是,張蒼滿臉真誠的看著王不餓。
“陛下,您可說了啊,大家都聽著呢,不能反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