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大早的,昨天送洪閔過來的禁軍又一次的出現在了官方客棧。
緊接著便領著洪閔離開了客棧。
“他昨天會不會是騙我們的?”
“對啊,昨天說順路禁軍把他領來的,今天又為什麼要來帶他走?”
“是的呢,我們在這裡久的都有十天了吧?短的也有兩三天了,哪個不是自己來的?也沒見有誰來找咱們呀……”
客棧內的眾人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洪閔,一個個瞬間成為了大偵探似的。
也有人開始暗暗的後悔,昨日自己表現的實在是太市儈了。
哪怕沒有刻意的交好之意,起碼也不能表現的太冷淡啊。
但是看著洪閔的年齡和官職,似乎又不像是有什麼後台的人。
不然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怎麼著也得是縣令級彆的啊。
在洛陽能有後台的,三十多歲還隻是個主吏櫞的,這種情況他們覺得不太可能。
一群人依舊待在客棧內等著屬於他們的消息。
而洪閔則跟著禁軍一路走進了宮中,然後被帶到了吏部。
其實本不用讓人親自帶著來的,隻不過洪閔是王不餓親自帶回來的。
而且昨天回來的時候天色也已經晚了,沒有給洪閔進宮的通令。
今日再去發的話,就太麻煩了,還不如直接讓禁軍帶著進去,然後該安排的安排,也省的再去做一份通令什麼的。
進入吏部,洪閔顯的有些不知所措。
大家都在忙,就自己一個人在閒著,而領著自己來的禁軍到了地方就自己離開了。
也沒交代讓自己過來乾什麼的,吏部這邊也更是沒人接待。
當然,自己不過是一個主吏櫞罷了,哪怕是縣令來了吏部,也遠遠達不到讓人接待的地步。
就這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等了小半個時辰,一名額頭上微微冒著汗珠的中年官員這才走過來問道:“你是誰?站在這裡乾什麼的?”
“下官平陰主吏櫞洪閔,是禁軍弟兄帶著下官來這裡的,下官也不知道要乾什麼……”洪閔連忙施禮,無奈道。
“哦,你就是洪閔啊!出去右轉,第三間屋子!”中年官員匆匆交代了兩句便繼續不知道去忙碌著什麼。
洪閔隻好根據提示,出門右轉,來到了第三間屋子。
吏部很複雜,下麵還有四個司,分彆為吏部,司封,司勳,考功四個司。
洪閔看了眼屋子外麵掛的門派,上麵寫著吏部。
顯然,自己來的是吏部司。
雖然來過這裡,但還是第一次進入真正的吏部司。
而最忙的也就屬於這裡,吏部司主管著官員的任免和調動。
司封則主管升降,司勳則是管理勳封一事,考功,自然就是考核。
而一般的流程是,考功司在規定的時間內拿出對官員的考核記錄,然後由司封司來評斷是升還是降。
確定了升降之後,再將名單交給吏部司,由吏部司來決定調到哪裡去任職,任什麼職位,並且做出最終的任命文書,呈交尚書審閱之後,加印生效,存檔發出。
所以說,某位地方官員想依靠與某位吏部官員的關係來讓自己升遷,這是很難做到的。
除非對方肯為了你花費大力氣去找其他兩個部門通融。
不然政績不行,人家司封司給你個降,那你可就要完蛋了。
即便給你個平,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按照慣例,凡是給了平的,也就是意味著平調,而平調的意思是,你下一個去的地方,絕對不會比現在待的地方好。
若是將縣分為上中下縣的話,平調就是在同一級彆中,地位,經濟,人口,外部因素什麼的都不如你現在所在縣的那種。
所以說,現行體製下,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吏部司的人,他們才是真正能決定你命運的人。
身為主吏櫞,洪閔對於吏部的這一套了解的還是很透徹的。
畢竟細算一下的話,他也算是一個縮小版的吏部尚書。
對於每一個部門的職責都很清楚。
“下官平陰主吏櫞洪閔……”洪閔繼續保持謙遜的姿態,朝著屋子中正在忙碌的人施禮道。
坐在那裡正在忙碌的一名主事麵色多少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