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其還在為礦區的事情而發愁著。
可這事再怎麼發愁,他也隻能束手無策。
天氣太冷了,住宿條件太寒酸了。
能點火,但不能點的太大,屋內熱量有限。
飽暖措施不夠,半夜時常被凍醒,然後生病。
人數越來越多,影響也越來越惡劣。
正心煩意亂的井其突然聽到外麵一陣吵鬨聲。
“一個個的真是閒的發黴!”井其不由有些生氣,旋即起身走向屋外。
見到一群人正扭送著一個身材弱小的小家夥,臉上似乎還有些血跡?
“發生了什麼事情?”井其麵色嚴謹的問道。
“主事,這孬孫想害死俺們嘞。”
“就是,他自己想死也就算了,還想拉著俺們一起墊背,啥求人啊這是?”
“嗯?”井其眉頭緊皺著,目光不由得看向小鬼。
“俺沒有……俺真的沒有……”小鬼滿臉委屈的看著井其。
‘啪……’
一個巴掌重重的從小鬼的腦後打來,發出一聲沉悶又清脆的響聲。
“還敢說沒有?那房子都多長時間了?能經得起你那麼折騰?俺看你就是想把房子弄塌,都給俺埋進去嘞,連挖坑也省了,你這貨真是良心都壞了,呸,不要臉……”
“俺真的沒有啊……”小鬼滿臉淚水的喊著冤枉,俺的一番好心,咋就沒人能懂呢?
“行了,都先回去吧!”井其看了眼眾人,又看了眼小鬼,道:“你跟我來!”
見主事都這麼說了,他們就算再怎麼不滿,也不敢在這裡造次。
隻能目送著小鬼進入主事的屋子,然後這才不甘願的回去他們自己的屋子。
雖然破了點,雖然到處漏風,但也比站在外麵要強啊。
“說說吧,你都乾了什麼事情惹了眾怒?”井其站在火堆旁邊,看著站在門口不敢動彈的小鬼問道。
“主事,俺就是覺得那屋子到處漏風,想修一下房子的,他們非說俺要害他們,還……還打俺……”小鬼越想越是委屈。
井其忍不住的笑了笑,就小鬼臉上那傷,不用他說也知道這是挨打了。
連血都是新鮮的呢。
“你想怎麼修屋子?”井其還是抓到了重點,雙方的矛盾點可能就在這裡。
“活點泥抹在牆上就行了,這樣風就鑽不進來了,弄好以後,屋裡麵的火也能點的稍微大一些了。”小鬼老老實實的說道。
“那你知不知道,這麼多泥抹上去,有可能會壓塌房子的?”井其有些無語。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小鬼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如果隻是憑空想象出來的辦法,他的確不會有這種自信。
但是這個辦法並非憑空想象出來的。
“俺翁在北邊的時候就用過這個辦法的,早幾年冬天帶俺去山上打獵的時候,也用過這個辦法,俺翁說那個小屋是他五年前造的,俺跟著一起在裡邊外邊都抹了一層,風根本就穿不透的,俺在小屋裡點的火也距離屋頂很近,也沒著起來……”小鬼吧嗒吧嗒的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真能行?”井其有些懵了。
“能行的……”小鬼連連點頭。
井其想了想,於是說道:“那你先在我這座屋子搞一搞,看看效果如何!”
沒有親自體驗,又怎麼會知道效果行不行呢?
如果這個方法真的可行的話,那豈不是說,他解決了待在屋內的問題?
隻要能保證屋內的溫度,彆讓更多的人生病,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一份功勞了。
至於說產量,這個誰也沒辦法。
就算皇帝怪罪下來,他也依舊沒辦法。
這種鬼天氣人活著都是問題,更不要說去開工了。
接下來,井其喊了幾個人過來幫忙,小鬼化身和泥大師。
在井其的命令下,幾個人也不得不心有怨氣的幫著忙。
取土,燒水,搗碎,活好。
然後裝桶,由於溫度太低,所以每一次活的泥不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