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匈奴人犁過一遍地的東胡部落,哪還有什麼再戰之力?
若說之前還算是勉強有不甘之心,所以稍稍的反抗了一丟丟的話。
那麼這一次,在漢軍騎兵距離營地還有很遠的地方,他們就直接掛出了投降的旗幟。
營中不是傷員就是老幼婦孺,這仗怎麼打?
特彆是當這些東胡人看到了出現在他們麵前的竟然不是匈奴人之後,臉上的那股震驚,就更不要提了。
見到漢軍隻是將營地圍了起來,並沒有直接衝進來。
不少人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還好他們夠機靈,直接就掛出了投降的旗號,不然的話,這三千鐵騎一陣衝鋒,他們全都得死……
月氏人充當翻譯,很快便了解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匈奴人為了防止他們逃跑,同時也為了能夠控製那些東胡俘虜,所以隻給他們留了勉強能撐到冬天的物資……”巴雅爾親切的翻譯著。
“將軍,這匈奴人做的夠狠的啊,竟然連一匹戰馬都沒給留下!”韓信有些無語道。
這個情況月氏人早就告訴他們了,可當真的見到以後,還是覺得有些驚訝。
不過對待敵人,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匈奴人這是在為之後的融合做準備呢!”灌嬰點了點頭。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家眷老幼都留下,留了物資,雖然不多,但能撐到冬天。
而在冒頓單於的計劃中,秋天之前,戰鬥差不多就已經結束了,或者會更快。
到時候家人都還活著,那些投降的東胡士兵也就不會有太大的反抗力度了。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整頓,匈奴的實力不就徹底的增強了嗎?
草原上的文化和習俗,導致了他們缺乏歸屬感。
強者為王也好,有奶便是娘也罷,差不多都是這個道理。
誰的拳頭大就跟誰走。
“這個冒頓單於不簡單,難怪陛下說匈奴將來一定會是大漢的死敵!”望著眼前,灌嬰不得不感歎道。
“是啊,這一路走來,我們沒有見到一個匈奴人,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營地,還是這麼個情況,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韓信也覺得有些難辦。
“匈奴一旦吞了東胡,實力將會倍增,到那時候,大漢還能不能占據主動就是另一回事了。”灌嬰緊緊的皺著眉頭說著。
“陛下此次強令大軍出征,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在匈奴與東胡鏖戰的時候,我們加入戰場,對其進行無差彆的攻擊。”
“但是現在來看,我們還是慢了一步……”
在洛陽的時候,灌嬰等人就一直在考慮這些問題。
並且將其歸總為了三個難點,第一個就是找的到。
遊牧民族的特性讓中原王朝很頭疼,都是騎兵,沒有固定居所,飄忽不定,在茫茫草原上,想要找到他們其實是很難的。
有時候就連他們自己都未必能找的到,還需要沿途的部落去指一個大致的方向才行。
這個問題現在也困擾著漢軍,哪怕有了月氏人來充當向導也是一樣的。
而這一路他們隻能確保大致的方向不走偏,然後關於對敵人的偵查追蹤,隻能依靠地上留下來的痕跡來確定。
腳印,糞便,這些都是他們的主要參考目標。
但這種方式也並不是特彆準確,因為他隻能確定前方有人,但不能確定路過的是主力部隊還是普通的牧民。
馬糞牛糞什麼的就不要指望了,這東西在草原上可不是什麼肥料,而是用來生火做飯的燃料。
所以在地上能看見的,幾乎清一色的都是羊糞。
這就更難判斷前方路過敵人的情況了,加上最前端的是主力,中間是後勤,最後是家眷老幼,這些人路過的痕跡,足以掩蓋主力路過的痕跡了。
而在草原上,找不到敵人,那還打個什麼仗?
第二個自然就是追的上。
從月氏得到一批戰馬之後,漢軍所麵臨的第二個情況稍稍好轉了一些。
但其實也沒有好多少,因為漢軍的裝備重量太大了,對於戰馬來說,這也是負擔。
相比較於輕裝的匈奴騎兵,在長途行軍等方麵,漢軍並不占據優勢。
雖然有了騎兵,就跟螺旋槳飛機非要跟噴氣式飛機比拚速度一樣的愚蠢。
第三個則是怎麼打。
說來可能覺得可笑,但偏偏,在這個問題上,卻是讓整個朝廷討論了最久的問題。
是打的他們遠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