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娘的要是真懂打仗,早就出兵了。
在張敖看來,張不衣現在已經浪費掉了大量的戰機了。
而在這最後的緊要關頭,他竟然還不知悔改,抓住最後的機會去彌補前麵錯過的戰機。
不改也就算了,還一個勁兒的在自己麵前耍官威,要不是你張不衣是皇帝親自任命的,老子早特娘的弄死你個王八蛋了。
大好的戰功,就這麼沒了……
弟兄們急的嗷嗷叫,迫切立功的小眼神,自己咋個跟他們交代嘛……
從軍打仗,一位將軍能不能打贏是一回事,不管打贏打輸,好歹都算是有過機會。
現在的張敖就是連打都沒有機會打,這要是等到那些出征的弟兄們回來了,以後自己可就慘了,保準誰跟了自己,誰就會一肚子的鬱悶。
然而張不衣卻不管張敖心中是怎麼想的,也沒必要去管他是怎麼想的。
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沒有!
你以為就你騎兵沒仗打嗎?
嗬嗬,實話告訴你,禁軍也沒仗打!
就問你怕不怕?
當然,這些話張不衣是不會說出來的,他怕自己回不到洛陽。
清了清嗓子,認真道:“既然不敢,為何還有這麼多的話?本將軍難道就沒有安排嗎?本將軍難道就不知道該怎麼做嗎?不妨告訴你,這場仗該怎麼打,沒人比本將軍更懂!聽清楚了,是沒有人!”
“諾……”張敖臉上帶著一些憤怒,卻又不甘的離開了。
張敖這一路的煞費苦心終究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在整體的作戰戰略方麵,壓根就沒有硬碰硬這一說。
除非是遭遇戰,當然,王不餓也並沒有明確規定張不衣必須要怎麼做。
事實上不管是對灌嬰、韓信這種有獨自領兵能力的將領,還是對張不衣這種初出茅廬的新人,王不餓給的條件和信任都是一樣的。
戰場上該怎麼做,全部由他們自己來決定。
現在的大漢正是一個試錯的大好時機,正是整合整頓,整理經驗,發展壯大的一個快速發展期。
若是這個時期不去犯一些錯誤,那麼這些錯誤就會在將來的全麵出擊中出現。
而到了那個時候,損失顯然不是王不餓能夠接受的。
“將軍,您真不怕匈奴人跑了?您的計劃一旦成功,匈奴人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的,雖非戰,卻勝於戰之功啊這可是……”虎賁營將軍柴武也同樣有些不舍的看著張不衣。
“跑就跑了唄!大不了原地等著匈奴主力回來就是了,什麼戰不戰的,都是浮雲,活著不香嘛?”張不衣懶洋洋的回複道。
“將軍,其實咱們是可以加快一些速度的,或者之前就該讓斥候收縮一下範圍的,這前方的斥候都跟匈奴人接觸了,大軍還在數百裡之外,這事鬨的……”柴武接著說道。
這個安排在他看來是最不合理的地方,哪有斥候先去幾百裡外跟敵人交手的呢?
除非你能保證大軍在兩天內趕過去,但現在這個進展,顯然是不可能的。
大軍想要過去,至少也得五天往上的時間,而這還是極其理想的狀態下。
柴武甚至覺得,他們十天內能趕過去就算不錯的了。
“怎麼,你也著急了?”張不衣看向比自己大了不少的柴武,有些意外。
“沒有,隻是覺得現在這樣,將來陛下問起的時候不好解釋!”柴武連忙搖了搖頭。
“陛下那邊該怎麼解釋,我心中有數!”張不衣目視前方,對於手下的這幾個將軍他還是比較看重的。
雖然日常的交流也不算是太多,但都到這個時候了,張不衣還是覺得的給他們上上課。
免得到了戰場上的時候在去給自己鬨點什麼幺蛾子出來。
於是接著開口說道:“那些騎兵是什麼條件?咱們又是什麼條件?”
柴武愣了下,啥條件?有啥區彆?
真要論起來的話,禁軍的裝備好像更好吧?
“彆忘了禁軍的本職任務,雖然禁軍也配備了戰馬,勉強也能算是個騎兵,但是騎馬作戰並沒有占據我們的全部訓練,所以兩者相比較,禁軍的馬上作戰能力是不如那些騎兵的。”
“之前韓信是怎麼操練這些騎兵的你可能不知道,本將軍可是聽說了,有人覺得日子太苦堅持不下去,但是堅持不下去也沒用,隻能白天拚了命的訓練,晚上一屋子人躲在軍營偷偷抹淚。”
“你以為去年那一仗是誰不誰過來都能打出來的?太天真了,匈奴人就算裝備再怎麼差,那也是草原上的大王級彆的,真要是如同某些人說的那般不堪,那遊牧民族又如何能成為諸夏數百年來的強敵呢?”
“再說一個,他們騎兵的標準配置可是輕騎兵一人三馬,重騎兵一人五馬的,咱們呢?你覺得胯下的戰馬能夠載著咱們一日奔跑多少裡?若是途中遇見了突發事件怎麼辦?全部下馬步戰嗎?”
張不衣很是淡定的看著周圍,然後緩緩開口道:“彆忘了,咱們是禁軍,不需要跟他們搶功,也用不著去立那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