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人家北邊吃香的喝辣的,南邊閒的蛋疼的叢林軍自然也日日夜夜的想著啥時候也能打打殺殺的好好大乾一場了。
但是很可惜!
大形勢就是這樣的。
韓進他們想要像北邊那樣大乾一場的想法,基本上是不可能實現的。
即便後麵真的有戰鬥,大概也就是類似於前幾天那種規模的戰鬥了。
很快,隨何便接到了趙佗的‘召見’。
而隨何也很明確的表示,對於召見這兩個字,他是絕對不認可的,甚至很反感。
態度異常強烈,讓前來通知的南越官員一臉懵逼,不知所措。
但是有些事情其實又不太好說。
又或者說,忠於北方的,早在趙佗自立的時候就已經被殺光了。
現在留下來的,要麼是趙佗的鐵杆,要麼就是不敢吐漏心聲的人。
離開家鄉已經這麼多年了,好吧,其實他們還是很想念家鄉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彎彎的老一代總想著回大陸尋根,但是年青一代,卻從未有過這種想法一樣。
他們有所牽掛,而他們沒有牽掛。
可以說,雙方之間的交鋒,從這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趙佗給自己修建了一座還算是有點模樣的宮殿。
也不算太大,但是在番禺城內已經算是大的了,好歹也是個王,逼格總不能落下。
同樣的,趙佗也是用王的規格接待的隨何。
這個規格針對的並不是隨何,而是趙佗自身地位的匹配。
這就好像什麼級彆的人能乘坐什麼樣的馬車一樣,總不能今天我去見皇帝就乘坐我這個級彆的馬車,明天我去見百姓就乘坐普通馬車。
又比如王不餓接見西域使臣的時候,用的也是國禮一樣,自然不能降一等去接待人家。
雖然這隻是麵子問題,但若是深究的話,也還是有些其他意思在內的。
來到大殿之上,雖然這個大殿沒辦法跟洛陽的宮殿相比,甚至連老皇宮都比他豪華,但這就是大殿。
站在大殿之上,身邊站著的是韓進,隨何就這麼站在那裡,雙眼死死的望著趙佗,絲毫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而趙佗也同樣沒有先開口的意思,就這麼跟隨何相互對望著。
似乎倆人是在玩比一比看誰更先尷尬的遊戲似的。
大殿中的氣氛瞬間就這麼尷尬了起來。
而隨何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尷尬的,隻是一直盯著趙佗,時不時的還露出一絲微笑。
其他人則是隻能乾著急,但兩個大人物就這麼尬住了,他們也沒辦法直接插嘴。
“歡迎隨使來到南越……”最終先忍不住的還是趙佗。
雖然他有耐心,但看來隨何的耐心並不低於他。
倆人若是誰都不退讓的話,今天似乎就在大眼瞪小眼中度過了。
但毫無疑問的是,趙佗打的主意,是跟隨何一樣的。
隻不過現在他不想就這麼尬下去了,但是同樣的,他也選擇了用另一種方式來結束這場尷尬的開場。
“本使從未聽聞過南越,更不知南越為何?陛下遣本使去一趟嶺南,敢問,本使是否走錯了路?”麵對著趙佗的退讓,隨何卻並沒有退讓。
當然,說是退讓,其實也沒有退讓什麼,核心利益還在話裡麵套著呢。
隨何若是接了趙佗的話,那不就等於是承認了南越國嗎?
雖然南越國他確確實實是存在的,但是大漢是不承認這個南越國的。
而同樣的,在大漢的版圖上,這裡叫嶺南,雖然還沒有細分郡縣,而是以一個嶺南為總稱呼。
但是在這種原則性的問題麵前,隨何又怎麼會退讓呢?
所以,麵對趙佗的退讓,隨何反倒是隨手將了他一軍。
而聽著隨何的話,趙佗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
“隨使此話何意?”趙佗黑著臉問道。
“沒什麼意思!”隨何微微一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攤開了雙手,然後又說道:“陛下在洛陽聽說了一個故事,於是焦急的夜不能寐,有一日召本使前去,陛下把這個故事講給了本使,但本使覺得陛下似乎有些過於憂慮了,所以告訴陛下,不妨先等一等,待臣前去一探究竟再做打算也不遲。”
“於是呢,陛下同意了本使的請求,這就有了本使此次巡視嶺南的事情,不知道趙將軍可否有興趣聽本使講一講這個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