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山當然知道王不餓的意思是什麼。
對此陳鐵山在內心深處也很感激。
可是陳鐵山同樣很清楚,自己不能開這個口子。
大漢已經在軍政分離這件事情上走了幾年,一切都在朝著預計的軌道進行著。
若是這個時候自己接下了這道令牌,那無異於破壞了大漢這麼多年來積攢下來的口碑。
到時候嶺南那邊是不是也要給兵權?
北方草原是不是還是要給兵權?
如此一來,手裡掌握了軍政大權的封疆大吏們,豈不是真的成了山高皇帝遠的代表們了?
所以,陳鐵山並不想破壞這好不容易才建立的秩序。
的確,拿著令牌自己的確可以更加放心。
可是對於大漢帝國來說,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也許現在不會有人說什麼,也許沒有人敢在皇帝麵前提及軍政大權集一身的事情。
可是將來呢?
誰又敢保證,大漢的每一位皇帝都能有王不餓這般威望和能力?
一旦一件事情形成了規矩,將來以後若是皇帝的威望和能力跟不上,那麼距離這個國家的崩塌也就不遠了。
所以,陳鐵山寧願將自己的安全保障交給第五集團軍來負責,也絕不肯接過那道令牌。
當然,尚方寶劍他是必須要拿下來的。
就如同王不餓說的那樣,西域山高路遠,通信往來一次就是半年,若是什麼事情都等著皇帝來決定,那就什麼事都晚清了。
自己的確需要這麼一個特權,需要在一個特殊的時刻,能夠做決定的權力。
而尚方寶劍就是自己最好的保障。
“盧綰!”見陳鐵山不肯接下令牌,王不餓隻好將目光放在了盧綰身上。
“末將在!”一身常服的盧綰朝著王不餓施禮道。
“第五集團軍與其他地方有些差彆,不僅要負責大漢邊陲疆域的安危,還要負責封國的駐守,更要擔負起西域數百城郭的安危。西域加入大漢不久,種族終究還是有些差彆的,人口遷徙最快也要等到明年才能開始,所以在大量大漢子民遷徙過去之前,你肩上的擔子不輕,不論西域發生了什麼事情,第五集團軍的首要任務,是保證滎陽侯,保證所有漢人的安危為首要任務的。”王不餓直接交代了一大通話。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在有足夠的中原子民遷徙過去之前,第五集團軍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這些官員。
陳鐵山不肯接兵權,那自然就要想彆的辦法來保證。
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在最需要軍隊支持的時候,軍隊卻因為沒有得到授權而不敢動彈。
“請陛下放心,隻要末將還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會讓大漢子民在西域受到半點傷害!”盧綰拍著胸脯保證道。
雖然主子換了人,但是他們這批人的發展卻都很不錯。
雖然一些權力得到了約束,但是該有的還是都有的。
現在的盧綰沒什麼不滿意的,對於現在的盧綰,他還是很滿意的。
大漢的七個集團軍掌管了天下兵馬,而這七個人就有他盧綰一個。
放在十年前,今日這種地位他敢相信?
他敢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