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滿臉怒氣,隨後又是滿臉擔憂,因為陳蓬所走的方向就是往自己家去的。
黃老爺心中了然,怪不得在當州街頭看到的不是老年婦孺就是童稚女娃。
“這怎麼又跟當州衙門扯上關係了?”黃老爺糊塗了。
“狼狽為奸唄,三年前,知州為了巴結總督府,甚至把自己女兒獻給陳蓬做妾,不過陳蓬沒娶成,當天新娘子跑了,這一度成為當南府的笑談。”
攤主說起這事兒,心中異常解氣,臉上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這當州知州是誰,新娘子可曾被追回來?”
“當州州令叫葛赤祥,也是個橫行無道的牲口,新娘子運氣倒是挺好,至今也未曾追回。”攤主想起葛赤祥就恨得直咬牙。
“這事兒朝廷不管的嗎?”黃老爺疑惑道,他覺得蕭國的官員監察製度其實還是挺完善的。
攤主憤慨的說“管啊,上麵派來督查的官員也不少,隻是督查官員來了,收點禮就回去了,跟當年來查百生堂堂主被害的欽差一樣,照我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朝廷裡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大膽!”聽見攤主說朝廷的不是,常德脫口而出,把攤主嚇一跳。
“無礙。”說完,回過頭示意常德拿出銀子。
“感謝攤主解惑,這鴨梨也挺甜的,這錠銀子是你的了。”把銀子給了攤主,黃老爺帶著常德離去。
黃老爺沒有繼續去遊玩,而是轉身返回當州城中。
“赤祥……赤祥……這倒是個喜慶的名字,”黃老爺口中喃喃道,又問,
“常德,葛赤祥這人你聽說過嗎?”
“老爺,十八年前娶了周若姑娘的人便是葛赤祥,您還曾歎息過鮮花插在牛糞上呢。”常德提醒黃老爺。
“哦,是他!”黃老爺低頭沉思,想起自己當初驚訝的樣子,有些感慨,“想當初他還是個默默無聞的窮書生,沒想到現在成了一州知州。”
“是啊,沒人能想到他會走到這一步。”常德在背後附和。
黃老爺感慨道,“是啊!當初還覺得周若姑娘嫁給他可惜了,如今看來,還是她眼光獨到啊!”
“老爺不妨去知州府上拜會一番,想來老爺與周若姑娘已經二十餘年未曾謀麵了。”常德建議道。
黃老爺摸了摸下巴,“不太好吧。”
片刻後,
“你們是乾什麼的?”知州府,門丁朝兩人問,他在當州沒見過這兩人,自然不會很熱情。
“麻煩去通報一聲,說有老友來拜訪州令夫人。”常德開口對門丁說道。
“夫人?老爺哪來的夫人,”門丁疑惑,忽然覺得兩人是來搗亂的,惡狠狠朝黃老爺罵道,“府裡沒有夫人,知州府不是你們可以搗亂的地方,趕緊滾!”
黃老爺的臉刷的就黑了,對常德說,“我們走!”
隨即黑著臉甩袖離去。
“哼!敢來知州府搗亂,小心老爺拉了你們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