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入土為安了,他們能同意開棺才怪,尤其是那個婦人,發起潑來應該沒人頂得了。
這個時代畢竟非常崇敬神靈,先人入土之後在開棺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情。
“問一下仵作吧。”
竟然都已經安葬了,能不開棺就不開棺,郭維也是這麼想的。
很快,驗屍的仵作就被請來了,在司徒景平和郭維麵前顫顫巍巍的,顯得非常緊張。
也不怪他,平日裡他能看到的最大的官就是陸禰了,現在在他麵前的卻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一把手,能不緊張才怪。
“仵作,本官問你,秦壽的雙手,你確定是死後被人砍下又接上去的嗎?”
郭維沒有跟仵作廢話,上來就問他這個問題。
“回,回稟大人,應,應該是。”
仵作聲音不大,還有點磕磕巴巴,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原來就是這樣。
“什麼叫應該是?本官要的是肯定的答案。”
顯然,郭維對仵作剛才的回答非常不滿意。
“這大人,我我也不確定。”
早在驗屍的時候,仵作對於秦壽的時雙手也是想不明白,他也分不出來是生前還是死後接上的。
“不確定就不確定,你為何要在驗屍筆錄上寫是死後被砍斷再接上去的?你是在藐視大蕭律例不成?”
對於仵作,向來要求實事求是,驗出什麼來,就在筆錄上寫什麼,這是銘文規定的,郭維對仵作的這種行為非常氣憤。
“大人,冤冤枉啊,這這都是都是陸大人陸大人他叫叫我這樣寫的。”
被郭維這麼一嗬斥,仵作被嚇得腿都軟了,話說的更不流暢了,直接跪在地上高呼冤枉,還將他這麼寫的原因說了出來。
“為何要聽他的?難道你不知道仵作必須實話實說嗎?”
聽見仵作說是陸禰讓他這麼寫的,郭維更加生氣了,在蕭國,仵作的工作是獨立的,記錄的東西不需要聽從官員的指揮。
“陸大人說說這樣這樣寫能能更快破案”
思考片刻之後,仵作如是說道,聲音依舊是磕磕巴巴的。
“大膽,竟然說謊,還不從實招來!”
仵作沒有馬上給出答案,而是思考過後才回答。
說話的時候磕巴就不說了,從進來到現在,說話就沒有流暢過,
但是仵作眼神一直在閃躲,這是之前說話的時候沒有出現過的情況,肯定是沒有說真話,郭維馬上嗬斥他。
“大人,這冤枉啊,我我說我說的都是都是真話呀!”
雖然被郭維嗬斥,但是仵作依舊堅持稱自己說的是真話,並沒有說謊。
“還在嘴硬,來人,大刑伺候!”
仵作一瞬間的遲疑還是被郭維給抓到了,更加斷定仵作是在說謊,竟然他在堅持自己說的是真話,郭維也不跟其扯淡,直接讓人上大刑。
“大人,不要我我說,我說!”
看到有人拿著一副夾趾棍和竹簽過來,仵作果斷的選擇了認慫,這兩個刑法罰他都是看到過的,十指連心,那疼得可不是哭爹喊娘可以形容的。
“我還以為你會堅持到底呢!”
這麼快仵作就屈服了,讓郭維有些意外。
“大人,不不要上上刑,我我說”
反正以司徒景平和郭維的能力手段,到最後自己也是要交代的,現在何必拿這種罪來受呢,仵作也沒有繼續嘴硬。
“說吧,為何不如實填寫筆錄?”
“陸大人他他給了我給了我十十兩銀子,讓讓我怎這麼這麼寫的”
仵作將實情說了出來,是陸禰給了他銀子,讓他這麼寫的。
“陸禰為什麼讓你這麼寫?”
無端端給仵作十兩銀子,陸禰會是散財童子?郭維可不相信。
“這這個我我不知道。”
仵作隻是收人錢財,隻負責按照陸禰說的做,陸禰為什麼要這麼寫,他就不知道了。
“那十兩銀子呢?”
這可是陸禰犯罪的證據,先得收集起來。
“在在我家床床底下。”
這銀子來路不當,仵作至今都還沒敢把它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