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有人去叫,郭維自己也從房間裡出來了,他和司徒景平的房間是挨著的,司徒景平了解到的消息他也聽到了。
“出發!”
司徒景平一聲令下,一群人帶著火把從乾元客棧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很快,他們就抵達了歐陽凱剛才來過的那個院子。
“我剛來過,這些腳印都是我踩的。”
為了避免誤會,歐陽凱主動說出他來過這個院子的事情。
“被害的人在哪裡?”
歐陽凱來過這個院子,司徒景平不覺得有什麼意外,不然也不會半夜三更的找他了,主要是到了現場之後,並沒有能看到那些被害的人在哪裡。
“在這邊。”
歐陽凱主動點司徒景平和郭維帶路,全部被害的人都被轉移到了一個房間裡麵。
“這嘶~”
來到正廳之後,司徒景平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在火把的光亮之下,地麵上的血跡被照得清清楚楚。
儘管已經看過很多非常殘忍的案發現場了,但是地上的血跡依舊讓他大吃一驚。
“他們都被轉移了,在這邊的房間裡麵。”
歐陽凱已經看過正廳裡麵的情況了,雖然是就著月光,但是基本知道地麵上的血跡是什麼樣的。
踩著他走過的腳印,一路順著拖拽的血跡,歐陽凱把司徒景平和郭維帶到那個上了鎖的房間。
“就在裡麵。”
歐陽凱指著房間被他們說道。
其實也不用歐陽凱指,從地上的血跡和房間裡麵傳出來的腐臭味道,司徒景平和郭維就可以斷定,被害人就在裡麵了。
“要不要找鎖匠開鎖?”
這個鎖用自己的配劍是劈不開的,司徒專誌問道。
如果不找鎖匠開鎖的話,就隻能從另一邊破窗而入了。
“不用。”
回答他的人是歐陽凱,他還沒把這個小小的鎖放在眼裡。
隻見寒光一閃,門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的聲音。
門上的鎖應聲落下,已經從中間分成了兩半,而眾人卻看不清歐陽凱是怎麼出手的。
吱呀~
沒有理會眾人目瞪口呆的樣子,歐陽凱推開了房間的門。
“嘔~”
一打開房間的門,一股巨大的臭味從裡麵衝了出來,有幾個夥計不堪忍受這樣的味道,反過身就吐了起來。
不說他們,就連閉息法門掌握的非常到家的歐陽凱和見慣了大場麵的刑部尚書司徒景平和大理寺卿郭維都不自覺的捂住了鼻子。
與屍臭味同時出現的是,眾人手中的火把也發生了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火把上的火光時亮時暗,亮的時候讓站著的地方光如白晝,按的時候感覺火像是要熄滅了一般,
除此之外,還發出“嗖嗖~”的聲音,有些夥計舉著火把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腿下也有些發軟。
這味道實在是太上頭了,相比在趙州衙門茅房的味道,房間裡麵傳出來的氣味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眾人趕緊退後,屍體腐敗是會產生屍毒的,生怕中了屍毒,想要等到房間裡麵的氣味都散了再進去。
歐陽凱繞到房間的另一麵,打開房間的窗戶,讓裡麵的機會能夠散得更快一點。
等氣味散去之後,司徒景平和郭維捂著鼻子,率先走進了房間,歐陽凱緊隨其後。
進了房間之後,他們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瞠目結舌。
剛才從門口看進去,並不能看到房間裡麵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但是進來之後看到的場景確實讓人胃酸翻滾。
順著拖拽的血跡,可以看到的是,被害人被疊放在一起,形成一個真正的死人堆,一眼看去都分不出來到底有多少個人。
在火光的照射之下,死者的骨頭已經暴露出來了,地麵上流出來的全是屍體腐敗產生的膿水。
看到這番景象,連歐陽凱都要抑製住自己想要吐出來的衝動,他有想過這裡麵的場景,可能會非常讓人反胃,但是沒想到會如此的惡心。
在一旁的放洗臉盆架子的邊上還倒著兩具屍體,一具撲倒在架子上,另一具倒在地上。
撲倒在放洗臉盆架子上的那具屍體,披頭散發,頭部有一半浸沒在洗臉盆裡麵,盆子裡麵還裝有不少水,水都已經泡成黑色了,全是從頸部流下的屍膿。
倒在地上的屍體手裡麵還拿著一條毛巾,毛巾也已經被屍膿泡得泛了黑。
從兩個人的穿著來看,撲倒在架子上麵的應該是這個房間的主人,倒在地上的應該是她的丫鬟。
丫鬟的手裡拿著毛巾,架子上還有洗臉盆和水,應該是正在給她主子洗臉的時候被人殺害的。
看著眼前令人震驚的場景,幾個人久久都沒有說話,他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現場就一直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