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之地,能夠埋葬我的執念?”藍衣白發的少年,站在窗前,聲音喑啞。
青桐站在自己的父親的身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他沒有跟著父君,在凡間待過,自然也不清楚,自己父親的執念,究竟是什麼。
可那個人,那個素衣的女子,明顯是和雪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的女子,在聽了自己的名字之後,便說出了這樣的話。
自己的名字,不太妥當嗎?
青桐第一次有了這樣的認知。
“父君,我的名字,是有什麼其他的特彆的含義嗎?烈焰之桐,是什麼意思?”
少年低聲問道。
藍衣白發的神君,不著痕跡地回避了這個問題,淡聲道:“你回來的時候,那個人,便等在羅浮山裡?”
“是呀,”青桐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說辭,又說道,“那人布下的結界,十分地厲害。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語氣溫和,不像是九重天上的人。”
“素白的衣裳?”羅浮神君揉了揉眉心。
素白的衣裳,一直都是雪閣的標配。這是大家誰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既然說出了歸墟之地的話,那麼,一定不是她。
那麼,會是誰呢?
羅浮神君感到頭痛。
或許,自己真的忽略了什麼。忽略的,到底是什麼呢?
他也不太清楚了。
“像是和雪閣有舊的人,具體的,孩兒便不知道了。”青桐誠實地回答道。
和雪閣有舊的人?
那些和雪閣有舊的人,不都是,死了嗎?
雪後的那兩個雲遊的散仙徒弟,犯不著和自己,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罷了。
“這件事情,不要對你的母親提起。”藍衣白發的男子,語氣清淡。
“所以父君,烈焰之桐,到底是什麼意思?”藍衣黑發的少年,眼底有過真切的執著。
這樣的執著的光芒,像極了少年時代的自己。
“哪有什麼特彆的含義,不過是因為你母親,出自梧桐穀,便隨了青字輩,取了個這樣的名兒。”羅浮神君語氣淡然。
打死他,也不會告訴兒子真相的。
很久以前,他住的房子的窗前,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樹。
那個素衣的女子,曾經站在梧桐樹下,與自己看著那遠天的夕陽,笑著對自己說:“以後我們的孩子,就叫青桐吧!烈焰之桐,生生不息。”
那是他一生,最為歡樂的時光。即便他知道,那是他偷來的一段時光,他也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是啊,自己的執念,早已被埋葬在了歸墟之地呀!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他懶得去深究了。
活著,總要有點念想的。
不是嗎?
青鸞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心裡的那個影子。可她,選擇了坦然地接受。
他深知,對青鸞,實在是不公。可是,有的人,她在你的生命之中的出場順序的不同,便意味著不同的分量。
他不愛青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