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所偏愛的人,才會更加的有恃無恐。
幾萬年後,她和當初自己心裡的那個人,站在往生湖的水麵上,卻聽到他問道:
“所以汀藍,你把金簪送給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呢?”
這些淩厲的話,帶著怒意的話,刹那之間,似乎衝毀了她多年來,小心翼翼地保護著的一道壁壘。
她動作笨拙地在黑夜裡行禮,道:“是汀藍僭越了。還請師叔看在我們師出同門的份上,不要怪罪才是。”
黑暗之中,青冥的臉色,也是十分地好看。
“你還沒有回答我。”冰冷的聲音,似乎比起洗髓池的水,還要冷上幾分。
汀藍一時語塞。
這樣的事情,要她怎麼回答?
她喜歡他,是她的過錯嗎?怎麼就成了“不該起的心思?”。
有些事情,就是神仙,也沒有辦法控製的。
帝君,是不會不知道的。
“記不清了。”汀藍低聲道。
青冥一甩袖子,道:“很好,很好!羽幻,你這樣,對得起妙音嗎?”
汀藍心底的怒意,一瞬間暴起。
“我對不對得起妙音仙子,與帝君何乾?”
“再說了,喜歡一個人,是什麼錯麼?”
“帝君對妙音仙子的喜歡,也是一種不該起的心思麼?”
“這樣的話,青衍和青衡他們兩個知道麼?”
“從前覺得帝君是個十分正派的人,想不到今日才知道,帝君還有這樣的一番麵目。”
汀藍語氣飛快,思路清晰,聲音清淡。
“如此,就不打擾帝君在此賞月了。”汀藍袖子一揮,便轉身離開了。
“你站住!”身後,是青冥帝君,氣急敗壞的聲音。
這汀藍,平素看著,是個十分柔和的孩子。
這幾句話,卻十分地像是從羽幻口中說出來的。
這孩子,即便是在雪閣修身養性了三萬多年了,還是這般的頑劣。
可見,一個人的性格,短時間之內,是很難改變的。
他站在夜色之中,怔怔地發了好一會兒呆。
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剛才對汀藍,隻顧著升起了,倒忘記了問她,她是怎麼知道,妙音仙子,是金簪變來的。
他道心未成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做神仙最基本的常識,他還是知道的。死物,隻能成為靈器,而沒有辦法,修成仙體。
青衍和青衡兩個孩子,是活物還是死物修成的仙體呢?想到這裡,他的眉頭微皺。
夜色如墨。
他站在木筏子上,聞著荷葉的香氣。
一時之間,覺得十分地疲憊。他揉了揉眉心。
這件事情,要好好的問問大總管。
對於妙音仙子的來曆,沒有誰,會比他更清楚了。
他一直不覺得,妙音仙子會有什麼問題。
他也了解羽幻。這孩子,雖然ping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