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門將女逆襲世子妃!
一路上蘇流茵一聲不吭,打發了杏兒和青姨一同照顧孩子,她獨自一人走在前麵,就這樣步步如同腳築千斤般,星辰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這樣的情景何其熟悉,曾經那個男人也是這樣跟著自己,她便認為他會一直這樣跟自己走下去。
不由暗暗感慨,這一生,她遇到很多人,愛了很多人,親情,友情,愛情,這樣跨越千年,她才明白隻有愛情是虛無的,不值得自己托付的,她以為自己遇見的那個人,可以讓她笑得最燦爛,哭得最傷心,痛得最刻骨,便是遇見了自認為對的人,到頭來才知道這人心禁不住考量。
有些路,注定要一個人走,有些情,注定了斷於前塵,言語容易說出來,有些感情,放下就是一彆兩寬,各自歡喜,隻是那個入了心的人,又該如何放下?她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走了心,這才會入了“魔”,原來有些人求不得,等不得,奢不得!
蘇流茵此刻雖是心如死灰,卻還是儘力地給段楚翊尋找各種理由借口,自己的兄長殺了芙蕖王?皇上逼婚……是啊,如今想來自己與他本就是有著不可阻斷的隔閡,她又還能奢求些什麼呢?
她就這樣想著,月光皎潔,銀輝灑在山裡林間小道,內心久久不能平息,忽然腳底一滑,蘇流茵朝地上重重撲去。
少年趕緊拉住她,這才避開了尖石,一臉關切地問道“茵兒……你還好嗎?”
蘇流茵擰緊了眉頭,彎下腰來握住自己的腳腕,又伸出手來,揮動了幾番,表示自己無事。
剛站起身來,腳踝便傳出劇烈的疼痛感來,她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地向前繼續走去。
星辰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心裡莫名有幾分心疼,轉過身去卻沒有見著杏兒她們,內心掙紮了幾番,少年還是走上前去,將女人打橫抱起。
蘇流茵手腳並用地一陣撲騰,大喊道“你趕緊放我下來,被彆人看見成何體統?”
少年緊緊抱住她的腿,目無波瀾地說道“茵兒不跟我說過你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嗎?一向呼籲男女平等,何時把這女子三從四德看的重要過?”
蘇流茵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星辰截住話頭,道“茵兒妹妹若是心裡不痛快,便哭出來吧,這是我八歲那年,我娘告訴我的,哭出來便什麼事兒也沒有了!”
女人冷哼一聲,我哪裡不痛快了,我心裡可好受了,沒有任何一個時刻比如今更清醒了,我高興著呢……
少年歎息一聲,“女子本弱,為母則剛,茵兒妹妹作了母親,心裡愈發堅強了!”
“母親”二字卻忽然衝破了蘇流茵最後的防線,眼眶濕潤,不由得哭了起來,自己作為一個孩子沒有儘到孝道,而作為一個母親麵對山下不確定的情形,自己處境艱難,也沒有給孩子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
星辰感覺自己的後背打濕了一片,女人的眼淚溫熱地落下,卻是無聲無息的。
少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管走穩了腳下的路,讓自己身上的女人不至於太顛婆。
半響之後,蘇流茵擦乾了自己臉上的淚水,不滿地說道“哪裡有你這樣的……像是山裡的土匪頭子搶大姑娘一般,顛的我頭昏眼花的,你若是擔心我走不了路,便正兒八經的背起我!”
少年一愣怔,趕緊放下女人,又一臉正經地背起她來。
蘇流茵身子輕盈,背著她並不費勁,少年心底卻有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覺,卻被他生生的壓製了下去,不容他再多想。
蘇流茵哭過隻覺得腦子發漲,漸漸的便趴在了少年背上,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肩頭睡了過去。
星辰感受著她溫軟的身子骨,耳畔有她的熱氣呼出,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吐氣如蘭便是如此吧!正想著又趕緊正色向前走去,內心不斷地提醒著自己的身份。
……
到了山下,少年輕輕喚醒了她,又將她放下來,不遠處便有馬車來接,星辰與她各自坐上了馬車,趕往自己的目的地。
回到世子府門前,蘇流茵望著熟悉而陌生的一切,恍如隔世,前塵舊夢不斷湧現出來。
蘇流茵卻不著急進去,隻從乳娘手裡接過孩子,各自抱過,輕輕捏過他們的小手,才有回到現實的感覺,這一生奔馳都將是因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