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林大哥,你們不用擔心!等我們到了這綏中縣,有時間,我們會想辦法找藥給您治治的!”
“謝謝……”
見沈榮如此熱心腸,林家一老一小感激涕零,使勁地搓手,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口角囁嚅了好一會兒,林清才想到說辭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二位獨自冒險,這綏中縣我還算熟悉,為了我的孩子,這帶路的任務便交給我了!”
……
當沈榮焦急尋找蘇流茵之時,這綏中縣,已經成了怪物四起的修羅場!空闊無人的街道裡,有著毫無意識的“人”正大搖大擺地行走。它們並不似這常人一般,隻漫無目的地走著,也不東張西望,倒底是多用了鼻子,一路上東聞西嗅,好像在尋找著什麼,如同於自己在電視劇中所見的喪屍,奇怪的是這些“喪屍”並不攻擊她,她也由之前的害怕變為習以為常,仿佛自己與它們便沒有差彆,而令人奇怪的是這些東西好像什麼尊敬她。
天空之中漸漸下起了雨來,雨點飛來,砸在他們身上,蘇流茵有些絕望地看著這如同鬼城的綏中縣,雨水打濕了她的麵容,漸漸衝刷掉了凝固在臉上的血痕,鼻翼間還隱隱透著血腥味兒,腦子裡不斷回旋起自己臉上血肉模糊的模樣,她的這張臉又該如何麵對旁人?
在綏中縣的雨夜中,蘇流茵緩緩地抬起她的手臂來,看著那奇異的符號,這便是害死她一家人的“詭雲道”,又想起那古琴裡所謂的“詭雲道”,她在毀容後便散心病狂地彈琴,儘管彈的手指血肉模糊也沒有回到她應該回去的地方。
終於在那暗無天日的牢裡,她甩爛了那古琴,可笑的是,那詭雲道終於出現了,居然藏在那古琴之中,滴血認主,已經與她融為一體,同時還有這沈青蒔寫給她的一封信,原來這奇幻的物品真正存在,以血喚物,每用一次便會元氣大傷而壽命受損,重則禍及性命,想來這!這也是沈青蒔為何總是病懨懨的原因了吧。
她哪裡還會在乎自己的性命,在那時她已經做好了將計就計的準備,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方才複仇,這血債自然要血償。
蘇流茵緊緊地摳住自己的手指,一路走來指甲陷入肉裡,並不覺得疼痛,這一夜,仿佛她接受了這輩子從來未淋到的雨水的洗禮,今夜之後,她會卷土重來,便是惡魔!
蘇流茵正在出神,悲戚的蘇流茵,這時候正在一個街道的拐角處,剛想了會兒心事,正患得患失間麵對突發情況便有些措手不及,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淬煉,她的身手已變得無比靈活,但變起突然,還是有些躲閃不及;眼看著一根風雨之中落下的半截木頭劈頭蓋臉地朝自己砸來,這怪力她不敢亂用,若讓這柱子打個正著,後果不堪設想!
“啊……”
正當唐蘇流茵驚懼不已,卻聽得半空中一陣霹靂,刹那間一道明耀無比的白色劍芒閃過,待雪見再看時,剛才正要向自己砸來的柱子,已被劈開,紛紛揚揚地落在路邊。
“姑娘不必驚慌,林玄在此!”
還沒等唐雪見反應過來,半空中便落下一個麵容剛毅的少年,眉宇之間之間掩不住青澀稚嫩,著一身極為樸素的藍袍,俊秀挺拔地站在她麵前。
“是活著的人……多謝……”雖然心煩意亂,但受人恩惠,蘇流茵還是俯身道了一個萬福,以表謝意。
“姑娘,你……啊?”半路殺出的林玄,本來隻是隨口說話,但等蘇流茵抬起頭來時,他一看便頓時便呆住了!
“怎麼有如此美麗的女孩兒?她的臉又是怎麼了?”饒是少年見慣了這綏中縣的怪物,心性已經是沉靜凝鬱,這時候這心臟也忍不住砰砰砰劇烈跳動起來!“這……到底是仙還是鬼啊?到底是七分仙,三分鬼,隻是被這破舊的衣物束縛住了?”
震驚於蘇流茵半張臉的絕麗容顏,又驚駭與她另外半張臉上觸目驚心的傷疤,初出茅廬的少年感受到了這從天堂到地獄的轉變,一時張口結舌、麵紅耳赤,全然沒有了平時揮灑自如的風度!
看著這少年看著她的眼神,呆呆地隻顧盯著自己看,蘇流茵自然有些悲傷,又害怕嚇著彆人,捂住臉趕緊低下頭去,不想再與任何人看見她的這張臉……54若不是看在他剛才出手搭救自己的情分上,她便要當場揚長而去。
“咳咳!”這時那少年也反應過來。感覺出蘇流茵心裡的悲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一抱拳,磊落說道“姑娘,莫怪在下失禮。實在是這綏中縣小地方來的,姑娘雖是容顏受損,卻也不影響。從未見過美貌如姑娘者,一時驚若天人,便失態了,隻是姑娘你這臉是怎麼了……”
本來這位躲躲藏藏多日的少年,因為最近被困於這綏中縣,整日裡與這些怪物鬥誌鬥勇,許久沒有見著這活人,不過這一見著這蘇流茵,便高興地跳了起來,感覺一時連陰鬱的心情也變得清朗暢快起來!
這少年從小到大本來就受到了父親言傳身教性情一直十分磊落灑脫;也實在是蘇流茵這樣令人方差極大的容顏讓他感受到了異常的驚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