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抿嘴,似乎在思量如何表述才好“你的意思我明白,隻是這“關心”你的人太多了,人人皆是想要得到你手裡的東西,皇室,官宦,江湖中人……若是沒有十全十美的計劃,定不能貿然行事!”
蘇流茵驀然抬頭,目光炯炯“我的孩子會不會受到威脅?!”
她心裡一陣陣發緊,思索良久,搖頭道“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有危險!”
然而說起孩子,去流茵驟然想起段楚翊來,這些日子來,我隻在一想到那個男人,心裡就止不住地憂傷絕望,雖然嘴裡告誡自己要學學會忘記,可是到底過不了心裡那道坎,他終究是自己孩子的父親。
於是低著頭問了少年道“段楚翊是孩子的父親,我想他不會放下孩子不管的,隻願他能善待我們的孩子!”
星辰看著她,心裡莫名地難受,又問“茵兒妹妹最近是否還長久失眠?”
蘇流茵心底一怔,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失眠的事?
最後也隻靜靜點頭。
他沉默歎氣道“其實在山裡的日子我便已經知道了,茵兒妹妹夜裡並不好睡,如今你又遭受了如此變故打擊,這番病全是因為傷心太過,五內鬱結,這是心病,若要治療,關鍵還在你自己。”
蘇流茵默然,見著他眼中是悲憫的溫情和關懷,下意識地回避,自己如今這多模樣又還能令誰不害怕呢?
“喝太多的藥也不好,還是要多出去走走,透氣才好!”少年為她細細道來“在我十歲的時候,失去了母親便一直鬱鬱寡歡,想要與世間的所有人隔絕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些一切方才漸漸淡去,還多虧茵兒妹妹所說的,我相信母親會好好的活在另外一個世界!”
蘇流茵恍然抬頭,澀澀微笑“也許吧!終有一天我會找到那個世界,但是我還走的了嗎?”
他凝視女人片刻,道“還能!希望你能找到屬於你的那個世界!”
蘇流茵轉頭,心中淒楚難言。
……
“姑娘,屬下有要緊事要彙報!”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粗獷的聲音,不用想便是餘烈。
餘烈怒氣衝衝地走近屋內,瞧見星辰,心中有些疑惑。
蘇流茵瞧見他的模樣,隻道“有什麼事,你便說!”
我原本靜靜聽著,然而他越說越激動,感覺心中有莫名的怒火翻騰,
他喘一口氣,又道“姑娘,你說這事該怎麼解決才好,這綏中縣乃兵家要地,可是這城門再不開,咱們也沒有吃的了,這些傻蛋就隻會上戰場,說起這地裡的事兒,個個都是泄氣的葫蘆,什麼也做不了……”
他一口氣說得多,蘇流茵也句句入耳,她想要好好的安置好一切,讓他們有這在家的感受,團結在一起方才能強大。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隻是……”
蘇流茵抬頭,忽然停住不言。
門外邊,不知何時,沈榮已經站在那裡。少年的麵孔十分溫和,卻不似往日那般稚氣!
蘇流茵見是他,不由得又急又愧,眼前一陣陣發暈。
自己與星辰之間的秘密本來就不應該讓旁人知道,星辰對她的情意也從來不說與人知,何況今時他的身份還是九皇子,本來是有著仇恨的他們,這樣的話更是忌諱。這樣貿貿然被沈榮聽去,雖然她素來與其親厚,也是尷尬窘迫之事。
不覺脫口問道“你怎麼今兒這般閒?”
少年微微咳嗽一聲掩飾麵上神色,然而他臉色還是不大好看,想來也不願撞見這樣情景,道“你好生歇息養著才是要緊。”說完轉身便走。
她曉得沈榮要避嫌疑,回頭見星辰隻一臉微笑地站立一旁,覺得些越發氣惱,勉強平靜了聲色道“你若是真的想要與我同盟,便要拿出自己的誠意來!”
他隻清冷一笑,這一笑,卻如同謫仙一般,“咱們皆是知根知底的人,有些話便不再過問!若是有什麼事,以後再慢慢商量!”
少年隻匆匆告退道“你現在的身子如今已經禁不住氣惱,要時時刻刻想著好的才是!”
蘇流茵本就病著,又經了氣惱,腦中如同一袋漿糊,不過這該想的事依舊要仔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