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門將女逆襲世子妃!
青姨沉思片刻,“隻有門第!”
見其不解,道“曲兒原本就是丫鬟,與他的關係名不正言不順的,這吳貴浪蕩成性,曲兒也算不上是絕頂的沒人,在他麵前雖然得寵,卻也不是專寵。這癩頭吳見山便動了歪心思,想將她占為己有,曲兒不從,便來了一個霸王硬上弓,兩兄弟這哪裡還能和睦下去,居然打鬨到大街上去了,這醜事傳開了,吳淳夫哪裡還能放縱他們,也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乾出的事,當日就將曲兒處死了,聽說死的時候孩子都成形了,可憐啊!”
蘇流茵的眼皮倏然一跳,心口驟然涼了下去,孩子?那樣鮮活的一個生命!若是自己在那時多關心一下她,她還小,又沒有爹娘教給誨,又或者自己態度強硬一些將她從懸崖便拉給回來,結果會不會有些不同?
“吳家人作孽不淺!說到底也隻能怪那孩子不分寸,與小姐並無乾係!”青姨的聲音愈發溫柔而篤定,牢牢壓迫住我,“小姐不要難過,是曲兒自己作孽,也隻能怪她自己,與旁人無關。”
冷汗涔涔黏住了蘇流茵的發絲。
她雖然內心強大了不少,一提起孩子她便會害怕,皇帝的真實麵目是怎樣?皇帝對她的殺心,他擁有天下,而自己幾乎無法抗衡,居然親手將自己的女人和兒子送到“修羅場”!到底是誰在說謊,皇上還是他們?
心底的害怕牢牢控製住蘇流茵,她的孩子,萬一有人對他們起了殺機,她簡直不可以想像。
蘇流茵喃喃喚著孩子的名字,傷心著急,而她更明白,實在不可輕舉妄動,如今這個節骨眼上,自己被逐出京城,再無回去的身份,可她自始自終也清楚,若自己一心隻想著報仇或是彆的什麼,那麼首當其衝的便是孩子。隻要自己全力愛護孩子,那麼孩子也注定是自己的掣肘了。
青姨的話說得極溫和,然而在蘇流茵耳中聽來皆是利害相關,她說的越溫和,自己便越害怕。
青姨輕柔地拍著女人的手背,推心置腹道“姑娘到了今日老,奴是最心痛不過的。若是小姐今後有什麼吩咐,又或是有什麼事情,老奴願意以命相保!”
她的聲音低一低,“老爺和夫人的遺體,世子爺已經安葬了,選的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兒,還有蘇府上上下下的人,也安葬好了,再傷心也沒有用了,人死不能複生!”
想到蘇府上上下下的慘死,蘇流茵眸子有幽暗的隱忍光芒,心頭瞬時大痛,仿佛一根帶毒的的鋼針,朝著本已潰爛的心口狠狠地紮了進去,陣陣心痛,紮的她喘不過氣來
恨得幾乎要一口鮮血嘔出來,報仇的火焰又燃燒了起來!
“時勢不由人,小姐再不甘心,也要甘心!而眼下,唯有眼前能顧及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青姨聲音也沙啞起來。
蘇流茵明白自己即便恨到切骨,也不會輕舉妄動!
蘇流茵打開窗戶,清一清嗓子,“時間不早了,青姨趕緊回府裡去,我就不送你了,便派人在暗中護送你吧!”
青姨的笑容一毫一毫舒展開來,欣慰而妥帖,笑的令人安心。
此時此刻,除了她,蘇流茵也不敢輕易去相信任何人,也沒有人如此了解自己此刻的心思,又在她麵前說這些剖心之語。
至於段楚翊,她早已經不想報有希望了,這天下之人能夠靠得住的,隻有自己!
忽然有人的聲音沉穩入耳,“姑娘,其實您如今的身份,已經是一重最好的保障。隻要仔細籌謀,一定會拿你想要的東西!”
蘇流茵瞧過去,是餘烈,她明白孩子待在哪裡安全,若是自己要報仇,若是死了便是死了,若是躲躲藏藏也必定是終老此生了了,等時日長,一切慢慢過去,她的孩子還會記得自己這個娘嗎?
蘇流茵不說話,笑吟吟拿起綠豆糕,笑吟吟道,“你也吃吃這個,與邊境的食物並不同,看可好不好?”
“酥軟一些,不及大餅可口!”
夜色深沉,蘇流茵清冷漆黑的眸子熠熠閃亮。
她輕車熟路地摸進了府裡,她的房門依舊如同往日那般掛著兩個碩大的紅色燈籠,氣氛卻比往日清冷了不少。
根據青姨的描述,她很快就摸進了孩子的屋子裡。
每走一步皆是想著自己的孩子,蘇流茵一顆心幾乎要激動的跳了出來。
杏兒鋪了一個地鋪在孩子們的床邊,她的神色之間略有疲倦。
本是不經事的少女,為難她了!
蘇流茵躡手躡腳地繞過少女,對,是她的孩子們,兩個小家夥都已經睡熟了。
久違的見麵,他們的皮膚是那麼地細滑稚嫩,與她在夢裡所感觸的一模一樣。
他們的小手輕握成拳,蘇流茵輕輕地拉起他們軟糯的小手,眼淚無聲無息地地湧了出來。
“我的孩子,是娘親啊!”
蘇流茵輕輕地抱起熟睡的木兮,她多想用臉頰蹭蹭她幼嫩的小臉,害怕自己臉頰的疤痕劃傷她,又或者是嚇著她,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奢望。
輕輕放下木兮,又抱起青楓,哥哥到底是男孩子,略微比妹妹重一些,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微笑著,以後的日子隻盼他們兄妹和睦,平安喜樂。
她多麼地希望自己能夠與孩子們一起生活,陪著他們哭,陪著他們笑,由著他們鬨,一起成長。
若是他們做了錯事,自己一定好好的與他們說話,絕對不會過分苛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