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派人協商形成利益共同體,自然他們成了表麵的主子。
蘇流茵最喜歡在此地聽聽些許趣聞,此處的姑娘客人皆是不認識她的,阮娘成了這裡明麵的老板之一,姑娘們看著她對其恭敬的模樣,自然也不敢懈怠。
而親王府也出了一樁趣事。
段楚翊門下原本有一個門客忽然發了瘋,脫光了衣服,竟在王府裡不管不顧地裸奔。
此人乃是風流才子唐伯虎。
蘇流茵認得他,曾經在府裡見過此人,葬花吟詩,確實稀奇。
不過她並不相信他會無緣無故地在一個王爺府裡失禮,又派人以重金請了他來此作春宮圖,套出話來也是遲早的事。
蘇流茵進了暖閣,便有暗衛潛入她屋外,似乎有事來報。
見他神色有異,知是有事要說,便喚了他進來。
“好不容易放了你們一日假,怎麼又回來了?”
他恭敬回道“我們這幾日留心著,似乎總有人在外頭窺視我們。”
蘇流茵一驚,皺眉道“你們看仔細了?難道是有人發現了你們的行蹤?”
“是。”他答“我們有兩回瞧得不太真切,有兩回卻看清了,在街市之上,還有客房之外,裝著是過路人,紮紮實實是打探我們的來路!”
蘇流茵心下一驚,難道是魏賊的探子,此事事關重大,遂問,“你們可摸清楚了是誰的人了沒有?可有暴露什麼?”
他眉間隱有疑惑之意,道“似乎是來自王府裡的人!”又道“不過他們並沒有什麼似乎意圖不軌的動作,隻是應天守備森嚴,無處不是魏賊的探子,似乎對方也不敢輕易出手,姑娘是否要讓我們擒了他們來見你?“
蘇流茵輕輕地用手指敲打著桌麵,發出有規律的敲擊聲,“難道我們的行蹤被暴露了?”須臾卻笑了,道“彆理會,隻要私下小心你們的舉動即可,不要暴露我們的意圖,更不要打草驚蛇。”
他隻唯唯應了告退。
沈榮最近心情似乎不大好,除了貼對聯的時候笑過幾聲,這幾日來越發的終日悶悶不樂。
蘇流茵尋了個雪消日晴的好日子,特意請了他來自己屋裡下棋散心。
沈榮支著手歪在椅上,懶懶地落了一顆黑子,發覺錯了,便要悔棋。
蘇流茵笑著說道“你這是耍賴,隻許讓你最後一次!”
他一推棋盤,道“罷了,罷了,眼見我是要輸了,不玩了。”
蘇流茵忙道“這算什麼,悔棋不成就耍賴,你這一個大男人半點大家子的氣度也沒有了,儘學足了那女孩子的小家子氣,如今這可是事業愛情雙豐收,還有何不滿意的!”
沈榮撥弄著眼前的棋子,道“我心裡煩著呢,再下十局也是個輸。”
蘇流茵推開眼前的棋子,爽朗道“我如今這副模樣也不見煩,你倒是年裡輕輕就說起這樣的話來,讓我如何是好!”
少年咬一咬唇,道“茵兒姐姐,你哪裡曉得我心裡事,如今我就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父親的情況也不知道,而錦繡也不想再留在此處!”
蘇流茵慢慢收起了棋盤上的棋子,重新擺開了架勢,道“我曉得你煩什麼了,原來是因為錦繡姑娘,你的想法如何,我不會勉強你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他趕緊抓住女人的手,激動道“茵兒姐姐,你說的是真的?”
蘇流茵握住他的手,平靜道“你也是我身邊留下的唯一一個親人了,你要做什麼,我自然會支持你!”
“茵兒姐姐,我和錦繡商量好了,要與你一同回去!”
蘇流茵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沒有應他。
見著天色漸漸晚了,牆下有賣時令小吃的蹲在牆角,烤著火爐,她隻聽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絮絮說著這風月場所裡,誰更得美些。
蘇流茵轉過身去,點著了一盞燭火。
少年問道“姐姐,你是怎麼想的,倒是回我話啊?”
她隻答道“榮兒,你忘了,你還有一個親人,明日你們二人便啟程去你父親哪裡吧!你隻管放心去,我會處理好這些事的!”
“不行,我不去,茵兒姐姐,你不要為難我,你一個女人身邊要一個親近的人,我才放心!”
麵對少年擔憂的神色,她叉開話題說道“這雪才化,咱們可要好好的對待客人,到了今日可不容易,晚上出入怕瞧不見路滑,你趕緊吩咐幾個小廝在門口多多點上燈籠。”
沈榮見其無心再回複他的問題,無奈地答應了她,走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