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門將女逆襲世子妃!
離正月初一不過兩日,便是新年了,這日,皇上宣了段楚翊進宮,天下之主,坐在朝堂之上,一改了他平日裡懶散的性子,在帶著天子威嚴的龍椅之上,他的笑容十分內斂。
芙蕖王慘死與逆賊之手,身為君王,也念手足之情,隻能降恩與其後人!
皇帝親封段楚翊為世襲親王,封號為靖王,封禮例其父芙蕖王一般授金冊金寶,歲祿萬石,府置官屬於西北之地。
這樣的封禮理應是未來的皇子封王的禮儀。
又下令解除蘇流茵流放之令,封其為親王妃,又封其嫡長子青楓為世子,封其嫡女木兮為郡主,又賜兵部護衛甲士共八千人,在應天可保留應天府邸,可隨時回京探望,也聊表多年來的叔侄之情,皇上的話十分冠冕堂皇,卻是句句暗藏心思?
又令其於正月初八正式遷居西北城府,儘快收複其父芙蕖王部下的散兵,儘快平複西北叛亂之爭,於亂賊手裡解救親王妃。
好一個仁至義儘,為他人思前慮後的君王。
明眼人都知道,眼下西北叛亂四起,西南之境的西南王又蠢蠢欲動,不斷擴收芙蕖王舊部,甚至明目張膽地挑釁皇權,皇上這一招不過是想要借段楚翊之手製約西南王,又能緩衝邊境的壓力。
八千人又如何能對付西南幾十萬大軍和西北十餘萬的叛亂軍民,此無疑於螳臂擋車,此舉不過是將靖王爺推入水深火熱之中,將一切的矛頭指向段楚翊,又派人去西南求和,若是不能成,而段楚翊便是皇帝的擋箭牌,果真是王權謀略之術。
封賜一下,十餘年的質子生涯終於在此一張聖旨之下結束了,或許亦可算是一償夙願了,而眼前又將步入另外一個無底之坑,生死難測!
在段楚翊眼裡,這是君王唯一一次用正眼瞧了他!
世子府的牌匾終於被換下,皇帝派人親自送了牌匾前來,幾個鎏金大字“靖王府”熠熠生輝,卻是十分刺眼。
牌匾的含義本來深沉,更多的是彰顯一種榮耀和精神的存在,而這份榮耀,不私藏、不束之高閣,它被立於牆上、門頭等顯眼的位置,傳承發揚,為人所見,感人所感,今兒掛在此處卻是有些諷刺的意味。
府裡上上下下的人員也開始做了調整,去留自願,若是不願意留下的下人,一概在財房領了月錢,又賜一腚銀子,也算了結主仆一場的情義。
人之本性便是利己的,為避禍端,如此下來,留在府裡上上下下的人不過原本的三分之一。
縱然在這應天牢籠之中待了十餘年,男人還是未融入其中,和這裡的人也從未有過過深的交情,隻是這聖旨一下,前些日子還來來往往的人忽然沒有了蹤影,此時他們對段楚翊多的是同情,帝王之家,不過是活一個有頭無尾的虛名罷了!
冊封禮後的這一天,蘇流茵卻是心有戚戚,如今這樣看來,她的孩子也很難保全了,此刻她所有的心思也終於平定下來了,若是要活命必然要自救,下下之策,她必須一路跟著段楚翊前往西北邊境,保全她的兒女!
又先派遣了慧智帶著崔菀柔儘快回去與餘烈交接,一路上做好部署以保全此行無誤。
百密一疏,皇帝最近連降崔呈秀的官職,卻被魏忠賢攛掇安排了一個管理城門治安的職位,崔呈秀一生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卻是極度寵愛,隻要有崔菀柔在手裡,便等於她掌握了這座城池的大門。
而如今這應天城裡風氣大敗,官員之間講究排場,風氣之盛,一時無兩。
可能是瘟疫之後,這些官員卻更加注重自己那虛無縹緲的權位,若是要互相拜訪必定先派一個長班,拿著一張知單,再騎上駿馬,穿戴整齊,提前飛馬奔馳,送給被拜訪的一方官員。
後麵,那官員才八抬大轎,仆從喝道,煌煌而來,這種氣勢派頭,不亞於皇宮裡的娘娘們。
官員們不理正事,整日無事,就坐著大轎,派出手下,騎著快馬,到處散發著自己的知單,尤其是這新年裡,各處都是這馬蹄聲響。
如今這皇上就算願意放下他手裡的木工活兒,卻也挽救不了他的這些臣子們了,這樣岌岌可危的國家,若是要摧毀,並不是難事!
閒來無事,蘇流茵便會戴著假麵,在院子裡走走,她與銀兒在苑裡相遇,彼時的她個子已經長了一大截,原本瘦瘦小小的她已經出落的有些俏麗,想起當年她用十兩銀子從她賭徒老爹手裡買下她的模樣,隻覺人世恍惚?
銀兒還是處於孩童時期,童心正茂,自然與府裡的丫鬟小子門在雪地裡玩耍追逐,隱隱約約地可見其中有杏兒和五福,蘇流茵已經有許多日子沒有見過他們倆這般歡快的模樣了。
杏兒的小臉兒被凍的紅撲撲的,她素日清秀的容色亦添了幾分嬌豔,跟著嘻嘻哈哈的銀兒打鬨著。
小女孩一頭撞進蘇流茵的懷裡,又趕緊欠身一禮,她笑意吟吟地仰起頭來,“銀兒認得先生,先生醫術了的,救下了小郡主和小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