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杏兒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才知道事小姐病了,好好的怎麼又染上了風寒!”不知道何時青姨已經走了進來,她手裡端著一碗薑湯。
濃濃的薑湯來傳出有些微微刺鼻的氣味,蘇流茵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青姨穩穩地將薑湯放在床邊,又將蘇流茵扶起來,將枕頭墊在她的身後,這才斷起薑湯來,一臉溫和說道“這老薑熬的有些刺鼻,老奴特意將放了紅棗的,小姐先喝下,發發汗,待杏兒抓來了藥,再熬藥!”
蘇流茵點了點頭,仰頭將薑湯一口全部喝下,又滑著身子懶洋洋地睡了下去。
青姨有些心疼地摸著蘇流茵的頭道“小姐,你安心的睡下吧,老奴就在你身旁陪著你,有什麼事儘管叫我便好!”
蘇流茵閉著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小半柱香過後,杏兒便抓來了藥,又立刻熬了藥,服侍了蘇流茵喝下。
蘇流茵喝下來了藥,便沉沉地睡下了,這一睡醒來已是下午。
睜開眼坐起身來,隻見著杏兒正坐在暖爐旁捱著頭打瞌睡。
蘇流茵怕她磕在爐子上,趕緊開口喚了幾聲杏兒。
杏兒迷迷糊糊地驚醒過來,站起身來走到蘇流茵身旁,關切問道“小姐,你可有好一些了,餓了沒有,這吃了藥就得喝一些藥在胃裡墊著!”
蘇流茵搖了搖頭“我不餓,我是看你打瞌睡腦袋都要碰到爐子上去了,要是困了你就去歇著吧,我已經好了許多了,喝下藥睡了一覺,身子已經輕巧了不少!”
杏兒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是沒有人說話,正無聊沒有人說話,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兩人正說著話,隻聽得後院有一陣嚷嚷的聲音夾雜著一陣驚叫,蘇流茵怔了怔,便問“什麼聲音?”
杏兒豎著耳朵聽著“這幾日風挺大的,怕是風聲吧?”
那嚷嚷聲又叫了一陣,夾雜在風裡也顯得格外清晰。
蘇流茵心頭一沉,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忙披了段楚翊昨日裡段楚翊送與她的皮毛大衣起身道“不對,是有人發出的聲音,我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先去瞧瞧再說!”
蘇流茵這樣惶急起身,被杏兒攙扶著如懿隻便匆匆趕出來。
隻見著是銀兒縮在屋子裡小小床上,那床原是極闊朗的,原先兒這府裡隻有銀兒這麼一個小孩子,自是處處受人照顧的,隻因為小孩兒晚上睡覺不安分,張管家特意給她準備的一張大床。
見著銀兒小小的身子蜷縮在被子裡,這樣縮成了小小一團,與大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五福和張管家此時正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兩個小丫鬟正互相攙扶著,貼著耳朵正在說著什麼!
張管家滿麵愁容,揮一揮衣袖又說道“你們請平日裡不是喜歡在一起打鬨,應該是時時刻刻地待在一起才是,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其中一個小丫鬟小聲說道“我們也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跑出去見她那賭鬼老爹,真不知道,都把她給賣掉了,還有什麼好看的,若不是原先王妃好心買下她,早就給把他那老爹給賣到何處去了!”
她身旁的小丫鬟也趕緊附和道“對,小蘭說的沒錯,還不讓人省點兒心,竟然私自跑出去,現在可好了,若是好不起來,明日可就是要拖累大家的後腿!”
張管家一跌腳,怒道“你們這些丫頭片子,就知道落井下石,這樣的好孩子還上哪兒去找去?這樣的年紀本來就應該是在父母的照顧下長大的,多可憐的孩子啊!”
兩個小丫鬟不以為然,“又不是你的親孫女,我們還忙著呢,這藥也熬好了,她不吃可是她的問題。”
張管家大袖一揮,不悅道“你們趕緊走,彆在這裡說風涼話!我見不得你們在此地礙了我的眼!”
“這可是張管家您說的!”小丫鬟癟了癟嘴,經過蘇流茵的時候,又欠身一禮說道“大夫來了,勞煩大夫您瞧瞧這小姑娘!你看看她是怎麼一會事,今兒這一早就隻發現她暈倒在王府裡的大門口!”
張官家忽然反應過來,看著蘇流茵拱手一禮道“大夫。您趕緊看看這孩子是怎麼了?問她話卻似什麼也聽不見一般,睜大了惶恐的雙眼,隻是無助地捂在被子裡又捂住耳朵發出尖銳而戰栗的尖叫生!”
杏兒和五福略有擔心地看向她,這自家小姐可不是什麼大夫,若是露餡了可怎麼辦。
蘇流茵顯然看見了他們眼底的擔憂,她隻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噤聲,才順著床沿上坐下,看著包裹成一團的小小的銀兒,她隻輕聲哄著道“銀兒,還記得姐姐嗎?是我來了!咱們銀兒可是一向最乖巧懂事的孩子,有什麼事情跟姐姐說說,我會幫助你的,就像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