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行宜,眾人又將一切安置妥當之後,我已是是日午夜時分。
段楚翊終究有些不安,隻覺得約往前走,便是危機四伏,便暗暗地調了一對人馬,在四周巡邏。
蘇流茵已經有幾日沒有洗澡,身上隻覺得難受,便就著鍋爐燒水,打算洗一個熱水澡。
杏兒便也服侍在其左右,她一壁服侍其淋浴,一壁悄悄地問道“今日來這裡的那個叫慧智的,小姐認識嗎?我怎麼從來也沒有見過他,見著他們的打扮,不似是中原的人!”
她說著手裡擦背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滿心憂慮地看了蘇流茵一眼,“小姐是如何與這人認識的,難道是小姐被流放的時候方才認識的?不過,他們為什麼都要聽小姐的話,感覺小姐就像他們的主子一般……”
“還不是因為我開了外掛!”
蘇流茵躺在大圓筒裡,隻覺得十分舒適,這話便不經意地從她嘴裡說出來了,卻是讓杏兒一臉茫然。
“開了外掛……”杏兒摳著腦袋一臉疑惑道“小姐,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杏兒從來沒聽過!”
蘇流茵隨意地招了招手,又疲倦地搖頭,水霧蒸起的熱氣氤氳,熱熱地撲在她的臉上,看不出她的表情,“我隨口一說的,此事說來話長,等哪一日得閒了,我再慢慢地說給你聽,你隻記住他們原本都是我兄長的人,如今陰差陽錯地跟了我,倒是我相信他們一定不會做出害人的事?”
“戰小爺……”杏兒眼底一驚,“難道是爺還活著?如此說來,我們是不是能夠見著爺了!”
“這便不好說了!”蘇流茵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又一揮手,說道“背上涼了!”
杏兒回過神來,“哦”的一聲,又趕緊舀起一勺勺溫熱的水澆在她身上,此時的她卻是六神無主的,隻聽見嘩嘩的水聲裡能夠聽見少女冷靜自持的聲音,“這將軍殺敵,皆是有兵士先行衝鋒陷陣的,如今能夠見著爺的屬下,說明爺一定也是還活著的,真是老天開眼啊!”
她說著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情緒明顯也低落起來,“若是爺還活著,定會來見小姐,但是到了如今都還沒有消息,是爺有不得已的緣由,還是爺已經……”
杏兒這樣說著,忽然又一臉慌張地捂住了嘴,“不可能……一定是杏兒想多了!爺可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怎麼會輕易地就沒了……”
麵對少女嘰嘰喳喳的話語,蘇流茵緩緩閉上眼睛,開口道“皇帝已經對他動了殺機,若是不再了,想著我們連他最後一麵也不能見著了!”
杏兒聞言不禁傷感,見著蘇流茵亦是有了幾分悲戚之色,隻好極力陪笑道“小姐,一定我們想多了,不知道小姐可有問過那個叫什麼慧智的,他或許能夠知道些什麼,若是有知情人在場,一切難題便能迎刃而解了!”
她說著停一停,一拍道“正是這個理由,小姐,我去問問那個人去,他如今是小姐的屬下,從前亦是跟著爺的,若是問他,他必會如實相告!”
問過又有何用,他們的命都是自己從死神裡搶救過來的。
這樣想著,蘇流茵忽然腦門一靈光,難道……
溫熱的水氣將女人溫柔包圍,在昏暗的燈火照耀之下,更像是個無處不地無法逃離的陰影。
蘇流茵唇角泛起一個冷淡的弧度,難道自己的兄長與他們一樣,皆是感染了這樣的症狀,隻是為何瞧瞧隻有他一人失蹤,而其餘人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生活在綏中縣,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何事!
她這樣想著,隻覺得身心疲憊,不由得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閉眼,再睜眼的時候已經臨近天亮的時候,蘇流茵穿好衣物,開門之見東方露出一絲魚肚白,便迫不及待地奔出院子裡,想要好好的看看這藍天的模樣。
蘇流茵隻身站在驛館之外,抬起頭來看著那藍天的變化,漸漸地從柔膚粉,淺桔黃,輕淺紅,這樣一抹一抹映照著澄澈的藍天,萬物也漸漸的變的澄澈起來,不由隻覺身心愉悅,一切的煩惱皆是煙消雲散。
她隱隱約約地感受到身後站的有人,轉過身去一瞧,是段楚翊,他隻淡然一笑,卻並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也如同那藍天一樣,美麗而柔和,令人看了心安。
蘇流茵仰起嘴角,似乎是笑了一笑,“這樣的藍天可真美,仔細觀察這周遭的事物,確實能夠有許多新奇的發現……”
蘇流茵沒有說下去,而男人卻明白她的心思,隻這樣陪在她身邊,垂手站在那裡看著她,便覺得萬物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