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門將女逆襲世子妃!
蘇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沒有辦法……若是強行用藥,又加上針灸之術,隻能勉強吊著她這口氣,五日之內,必死無疑!”
一旁的杏兒一聽,隻覺得腦門一轟,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望向那蘇圖,顫聲道“大夫……一定是您弄錯了,我家小姐怎麼可能會死,不可能的,我家小姐很厲害的……”
杏兒說著跪在蘇圖的腳邊,懇求道“求求您了,大夫,您再診治一番,絕對是您弄錯了,我家小姐絕對不能丟下我們的……”
五福也難以相信地跪在一旁,附聲道“大夫,杏兒說的對,小姐不可能就這樣死了,要死也該是我們這些奴才死在小姐的前麵。”
蘇圖聽著他們的哀求,雖是於心不忍,也隻能一揮袖,果斷說道“我蘇圖行醫多年,何時有錯過?實在是無力回天了啊……”
“胡說什麼,你這庸醫!”簫戰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來,隻一把扯過他的衣領,麵目猙獰地說道“茵兒怎麼可能會死,無論如何,你給我治好她!”
“可汗……不是我不救她,是真的沒有法子!”蘇圖鼓圓了眼睛,又道“就算是可汗殺了我,亦是沒有辦法的!”
杏兒也不依不饒地說道“戰小爺說的對,我家小姐不可能會死,大夫……您一定要救她!”
“行了!你們都閉嘴吧!這樣吵鬨……茵兒也不可能醒過來!”
段楚翊一聲冷喝,隻心如死灰,卻是反而能夠平靜下來,隻平淡地說道“茵兒不喜歡吵鬨的場麵,我知道茵兒為什麼不願意落下這口氣,蘇圖,你能用藥留下她一口氣也好,隻讓她最後再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孩子……”簫戰一陣愣怔,鬆下蘇圖的領子,問道“茵兒的孩子在何處?”
一旁的慧智趕緊回道“小姐的孩子被她姨母帶走了,應是還未走遠,將軍即刻派人騎快馬去尋,定能追上!隻有一輛馬車,身邊有十餘名侍衛!”
“哪個姨母……”簫戰眉目微抬,腦子裡搜尋了一遍,沒有想出是誰來,便不解地問道。
慧智頓一頓,拱手一禮回道“是當朝的沈貴妃!”
簫戰也是一愣,沈貴妃為何能夠出宮?心中雖是疑惑不解,他也隻點了點頭,繼續道“我知道了,你趕緊吩咐人馬去尋吧,此事便交與你去辦,儘管指揮這些人馬,隻千萬記住孩子不能出半分差池!”
望著慧智的背影,蘇圖走上前,低下頭又有些為難地對簫戰說道“針灸之術已行,這茵兒姑娘的氣息已經穩下來了,隻屬下還需要提點可汗兩句話,可汗離開蒙古,也應該去大金才是,如今被耽擱著,怕是會引起非議!到時候可會失去了這人心……”
“我知道了……”簫戰打斷他的話,又麵色凝重地說道
“沒有任何事比的上茵兒,你說的話我自有考慮!我隻希望你不遺餘力地保全茵兒的性命,若是實在沒有辦法,你隻竭儘全力便好,我已經派人去找大夫去了,我不信十個大夫加在一起,救不好茵兒一個人!”
蘇圖歎息一聲,說道“可汗要做的事屬下亦不敢多言,您隻管去做吧,隻掌握好分寸便好!”
簫戰轉身看向他道“何為分寸?這天下之事所要事事皆要按分寸來,給會不會顯得太無趣了一些,我偏偏不願意!”
“屬下也相信可汗自有定斷!”蘇圖說著點了點頭,頗為滄桑地說道“可汗已經在外許久,是該跟我們回去了。”
簫戰並不回答他的話,隻負手而立,心中已經是萬千愁緒。
四周金戈鐵馬已動,隻聽見風聲獵獵,偶爾一兩聲馬嘶蕭蕭,已經有數十騎人馬在慧智的指揮下出發前行。
而此時的段楚翊已是微微發怔,這麼些年來,他被困皇城,十餘年來受了無數的屈辱和折磨,也從未在人前這般狼狽,就算他原本隻是一個不受用的世子,也沒有經曆過比今日還要慘烈之事。
如今他似乎什麼都沒有了,自己愛著的一個個人皆是離他遠去,此時能夠支撐他繼續活下去的,不過是想著自己的幼子幼女罷了,他們已經沒有了母親,若是沒了父親,又該如何在這亂世之中生存下來,若是他們隻是平凡的孩子該有多好,隻這樣平安健康地長大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而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杏兒看著紋絲不動的蘇流茵,亦是跪倒在她腳下,低聲喚她為“茵兒姐姐”,這樣親密的口吻,段楚翊並沒有在杏兒口裡聽見過,不過此時發生在蘇流茵身上,亦是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她一向是這樣善良而平和的,無論是何身份的人,在她眼裡皆是這樣。
“王爺,方才那大夫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有救還是……”
五福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道。
段楚翊沒有回答他的話語,似乎沒有聽見一般,隻遠遠望去,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又悵然不已,他亦是從未想到自己會被外族之人所救。
男人又環視四周看著自己死去的侍衛,還有那些手無寸鐵的老人婦孺的屍體,終究是自己對不住這些無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