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茵轉過身去,看著他頗有憂傷的神色,莞爾一笑,“我是知道的,兄長向來如此,旁人亦是無法左右的,若是哪一朝他相通了便也會回來了!”
正說著,她眼角一蹙,笑道“你的的袖子如何破了,這風這麼大,灌了風也不曉得冷,真是令人擔憂!”
“哦……這……沒有什麼!”男人說著負手而立,將那袖子藏在身後,“不過是被路過的樹枝劃破了!”
“我看看便知!”蘇流茵說著將他身後的手輕輕拉住,眉頭一皺,道“衣服劃破了,手上也這麼一道傷口,說出去誰信!我也難得問你們是如何傷著的,隻被我見著了,我亦是心裡難受的……”
蘇流茵說著,一壁低頭從裙邊扯下一塊鬆軟的布來,道“如今也就將就著包紮一下,我原本記得有一些金創藥的,想來已經丟下了,你這傷口不深,隻不要時時地露出來,被這冷風這麼一刮,不難受才是奇怪!”
她這樣說著又小心翼翼地挽起他的衣袖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露出來,有的已經結疤,有的卻還看的見口子,卻是眼底一驚,心中一痛“怎麼這麼多傷口?”蘇流茵又一臉慌亂地拉起他另外一隻手來,“你這是與刺客相鬥之時留下來的,怎麼不用藥?”
男人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茵兒,我實在是對不住你,前去西北危機四伏,沒有早早地布置好這一切,讓你受了這般委屈,亦是讓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遭受這般劫難,如今你兄長要你與他同去,我自知能力不及他,隻是不想你和他遠去金朝……”
他目光凝在女人臉上,“我曾經眼睜睜失去過你一次,這一次,我總得不能再重蹈覆轍,今後的日子裡,我必會以命相護,所以無論如何,我隻要你好好活著,哪怕沒有我。”
蘇流茵輕輕一錘男人的胸膛,眼帶淚光地說道“你這是說的什麼傻話,你怎麼就不在了,你若是不在了,我就立馬改嫁!”
“好……聽茵兒的話,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男人不禁笑了起來,隻這樣看著她,他便是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心裡安心,亦是不被那些煩心事所左右!
戴昱向二人喊道“你們這對癡男怨女,差不多也行了吧,這往後的日子可多了去了,不用急於一時,讓眾將士看著可不太好,咱們趕緊趕路吧!”
言罷,頓時迎來一陣哄堂大笑,戴昱看著他們又揮了揮手,“瞧瞧眾將士都有意見了!”
杏兒也是樂的在一旁偷笑,又扭頭對五福笑道“小姐和王爺可真是越來越恩愛了,杏兒真是替他們開心!”
正說話間,少女無意側目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的心中一咯噔,隻見是成玉正站在離自己不遠不近之處,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五福卻是捕捉到了少女這樣細微的情感變化,隻笑嘻嘻地湊到她身邊去,“是不是見著什麼不該見的人了,怎麼你臉這樣紅?”
少女趕緊捂住自己通紅的臉,眼神慌亂地躲避著,“沒……沒有,我這是天生的!”
“少女芳心暗許,這便是天生的,咱們的杏兒也到了這……”五福朗聲喊道,卻被少女一下捂住了嘴,她恨恨地說道“你若是再亂喊……我……饒不了你!”
二人卻不知,成玉眼底的餘光卻是時時刻刻地關注著杏兒的,他聽杏兒與五福的對話,隻覺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地一戳,覺得癢癢的,令人心思幾番觸動。
而此的蘇流茵卻是老臉一紅,暗暗罵著這戴昱還是老樣子沒變,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樣不正經的模樣,待以後被自己逮住了機會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這廝!
男人卻是絲毫沒有被他們所左右,低頭望向她,笑道“茵兒可是害羞了,他們都是軍中的男兒,說話做事皆是自由自在習慣了的,不必這般糾結他們所言!”
蘇流茵搖了搖頭,“我沒有害羞,隻是這風吹得讓人臉紅罷了!我……豈能是容易怯場的人……”
女人不服氣地揉了揉自己的臉,想著怎麼這般不爭氣,當年自己行走職場的那般厚臉皮是掉成渣渣了嗎?
男人寵溺地將她抱住,“這樣會不會好一些呢!”
“行了,趕緊放開,到時候又要被他人笑話了!”
蘇流茵被他這樣猝不及防地一抱,隻一臉害羞地推開他,“咱們趕緊上路吧,到時候可趕不上兄長了,我還想留他住幾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