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門將女逆襲世子妃!
蘇流茵直起身來謙謙施了一禮,笑道“茵兒得知師父教訓,這藥材好取,烹法隻在師父手中,徒兒一定要好好學習。那什麼“見賢思齊焉”,努力做一個好的徒兒!”
沈青寧望著她不由嗤的一聲被她給逗笑了,隻道“你這孩子說的不正經,講的倒是正正經經的話,早些年我跟你父親在沙場之時,這戰場慘烈,又是缺少藥材,不過是一介孤身女子,若是缺一味藥後藥方便無用了,所以這藥都必須如同管家管銀子似的,一斤一兩都必須用在刀刃之上,而這戰場之上可也不是能夠隨意出行的地方,這作戰又是要講究兵力的,多少將士都必須被看作這眼下情狀,若有很大的希望能救下,便可救,我隻是一個大夫,見著人死不救終究是過不了心裡這一道,所以就細細研究出最好的烹法來,節約了藥品,又將藥的功效最大化,能夠救下更多的人,此烹法的提升便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杏兒略略思忖,拍手一笑道,“好!好!娘娘果真是一個有善心的人,又有許多不同於常人的見解,怪不得小姐這心思、脾氣能夠與娘娘一般無二!”
少女這樣說著倒是讓沈青寧心底微微一動,她深深看了蘇流茵一眼,道“茵兒,我最後悔的事便是十九年前離開了你,若是還有選擇,我斷斷不會如此!”
“娘娘做錯了什麼事嗎?”銀兒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了,她從沈青寧膝上起身,一臉純真地望著那傷神的中年女人,又道“娘娘不要傷心,茵兒姐姐很喜歡您呢!”
“倒是銀兒最了解我的心思!”蘇流茵說著輕輕地捏了捏她小小的臉蛋,又轉首向沈青寧露出清怡笑顏,“姨母,茵兒的確很喜歡您,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咱們要做的便是向前看!”
沈青寧聽之亦是十分地感動,伸手握住蘇流茵手,不覺熱淚潸然,泣道“茵兒,我的孩子……”
蘇流茵看著她的模樣,想著在皇家禦園初見她的那一日,她單薄的容顏仿佛開在逆風中的一朵纖塵不染的小朵兒白花,嗬氣便能融去,卻是遺世獨立,那樣地飄飄然,“姨母,你十月懷胎生下茵兒便已是天大的恩賜,又以以己之身換來大家的安寧,這樣說來,是我們對不住你,所以你要開心,也要為自己活一次!”
望著自己的女兒傷心,沈青寧隻道“我是為自己好過,所以才來贖罪,茵兒亦是不要傷心。”她停一停,“我明白茵兒的意思,我會好好的為自己活一次!”
馬車緩緩前行,沈青寧拉住蘇流茵的手,她瘦弱的手腕從袖間露出來,蘇流茵看在眼裡,心中有些難過。
塵土遠揚中,車隊的影子緩緩掩去,帶著的卻是一顆顆北歸的心,唯餘夕陽如血,染紅天際。
王爺的封地為西北,而他們的王府在名為荊城,馬車行過幾日終於到達了荊城,隻是一個普通的城池。
簫戰帶人馬在前方探路,確保路上無礙後便隻差一人送信至蘇流茵手中,報了平安後便也銷聲匿跡的,蘇流茵雖是想留他幾日,卻也再無辦法。
而蘇流茵他們這一日方才到城門口時,天色尚未暗下來。
不過令他們意外的是,車還沒到荊城城門前,已經遙遙地聽見鼓樂聲和鞭炮劈裡啪啦作響的聲音。
杏兒掀開車簾,蘇流茵遠遠地看見那城門上掛著大紅的綢布,映得那寫著“荊城”的牌匾煌煌如在夢中。
有人迎候在城門外,不過是一個縣官和兩名侍從,還有整整齊齊地站在一排的百姓,衣著破爛,看起來麵黃肌瘦。
蘇流茵從馬車裡探出頭來遠遠地瞧了一眼,人數不過百人。
遠遠地看見有的還是闔家大小全立在城門前等候,這一路上都是蒼涼的景象,看著如此場景,她不由眼中一熱,眼眶中直要落下淚來,但在人前隻能死命忍住。
蘇流茵心想,吉慶是好的,隻是自己這一路走來,王爺府裡上上下下的人不知道死了多少,他是高興不起來的,這樣隆重的歡迎儀式仿佛在刻意張耀什麼,明明青姨她們屍骨未寒,而自己現在正接受這樣的歡迎儀式,無疑是叩擊了她靈魂最深處。
蘇流茵麵上卻不動聲色,卻由著杏兒她們東張西望,自己卻默默不言。
杏兒見著熱鬨,話也多了起來,“小姐,這西北王府看著還不錯嘛,這麼一大座城池皆是王府所在!”
……
那縣官站在最前方,見了眾人前來,忙迎接上去,他細細打量了一番,便已猜測到那眉目清俊,眼中頗有剛毅之色的男人便是段楚翊。
他趕緊上前拱手一禮,對著段楚翊道“王爺,在下是這臨縣縣的九品官員謝之安,聽說您今日能夠到達這城裡,便早早地在此地等候了!”
他參拜完畢,又率其兩個侍從向段楚翊磕頭參見。
那縣官年紀約莫四五十左右,體型矮胖,麵肥耳厚,卻有一雙不同尋常的大眼睛,是能夠讓人一眼便記住的長相。
段楚翊點了點頭,看著城門之上那兩個大大的“荊城”二字,心中卻是百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