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話音不大,字字皆是擲地有聲,本是鬨騰的人們皆是在一瞬間便靜止了下來。
其中有人出聲問道“你便是王妃!”
“我不是!”沈青寧說著搖了搖頭,“我是誰你們沒有必要知道,若是你們再這般刁難下去,將士們便不再會手下留情!”
一個胡須半白,皮膚黝黑,長得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不屑地說道“你不是王妃,站在這兒說什麼話!我們可不是能夠被輕易唬住的,這芙蕖老王爺身死,西北軍營早已經四分五裂,如今王爺明麵上是來接替老王爺的封地,實際上如同是被發配來此地的,這兵士尚且不餘萬人,如今數座城池之內皆是一片狼藉,民不聊生,這有出路的人皆是去投奔綏中縣反叛的餘烈去了,留下的皆是我們這些沒有出路的人又或許是老弱病殘,王爺府裡若是要征賦稅就是要成為壓垮咱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倒還是一個明白人!”
“茵兒,你趕緊回去,出來乾做什麼!”沈青寧扭頭,麵色凝重對她說道。
“姨母,你放心!”蘇流茵說著輕巧地跳下馬車,對眾人說道“我便是王妃,你們有什麼怨有什麼苦一並說了吧!本王妃便在這裡聽著!”
“原來你便是王妃!這兒圍著這麼多侍衛,如何敢說什麼!”
眾人又沸沸揚揚地議論起來了。
“這王妃的臉上怎會有一道疤,不會是假的吧!”
“哪裡會有假,你看她的打扮,一瞧便是富貴人家!”
“嗬……你是不知道,這有錢人家的丫鬟穿的衣服都是上等的料子做的!”
“不過臉上怎會有這樣一道疤,不看她這疤還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兒!”
“這一看就是刀疤,我家道中落之前也跟著一個大夫學過一些醫理,這刀疤最好辨認!”
……
“大膽刁民,王妃豈能是爾等能夠議論的!”見水跳下馬來,朝著人群中走去。
見水的身材極為挺拔,足足的比旁人高出一個腦袋,或許是因為常年征戰沙場的緣故,身上又自帶凜然肅殺之氣,令人不敢靠近,人們不禁紛紛讓出一條小道。
他走向蘇流茵的身邊,恭敬道“屬下無能,讓王妃受驚了!”
“你做的很好了!是段楚翊叫你來的吧!”蘇流茵仰頭笑望著他回道。
男人隻淡然回道“王妃料事如神!”
蘇流茵笑了笑並不再說話,而她對於他們對自己容貌的議論並不在意,隻對自己身前的兵士們道“將士們,一路勞累,辛苦了,你們把這刀收著,皆回去歇著吧!百姓們想要與本王妃說說話,本王妃便給他們這個機會!”蘇流茵
說著向人群中走去。
眾人異口同聲回道“屬下不累!”
“不累是假的!”蘇流茵負手而立,“最後幫本王妃做一件事,把這馬車裡的人安全送回王府!”
女人神態自若,又對著那馬車上還站著的沈青寧道“姨母,回去幫我看看孩子吧!我在這活他們說說話,也解解悶!”
“王妃……這……”
眾將士對著蘇流茵的一係列言行舉止皆是一臉困惑。
“退下吧!”蘇流茵吩咐著,又向見水揮手道“吳江軍,有勞了!”
見水究竟是放心不下,便留下了十人保護蘇流茵,便帶著人馬走了。
見水調轉馬頭,又望著戴昱身前的孩子。
戴昱立刻會意,說道“這孩子的父親在這裡,我問過了!”
見水帶人走後,街道瞬間空曠了下來,也安靜了不少。
蘇流茵笑意盈盈地說道“好了,有什麼話,什麼委屈慢慢的說!本王妃今日也正好有空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