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茵嗬嗬一笑,望向他道,“你看看,我像說話不算話的騙子嗎?”
“像,太像了!”戴昱頗為傷心地點了點頭,“大爺我再也不信女人說的話了,女人都是騙子!”
“當當當!”蘇流茵忽然從桌下掏出一個酒袋來,“你聞聞這是什麼味兒!”
戴昱凝神一聞,眉飛色舞道“女兒紅……”
“自然了……”蘇流茵頗為高傲地看向他道“本姑娘可是騙子?”
戴昱連連搖頭,情不自禁地向蘇流茵走去,幾乎要感動的痛哭流涕,“茵兒妹妹,你對我可真是太好了!”
正當戴昱想要給蘇流茵一個熊抱的時候,一身軀凜然的男人擋在了他的眼前,而蘇流茵方才手裡的酒袋已經在他手裡。
戴昱一愣,半響後方才說道“段楚翊,你也太過分了吧!這點兒女兒紅也不肯給我喝兩口,枉費我多年來對你的情義,真是令人傷心哪……”
男人不以為意,隻道“坐下來一起喝!”
兩人皆是一愣,“你也要喝酒?”
酒過三巡,人人俱醉,這恐怕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這樣三人不分地醉成一團。
蘇流茵這幾日身體並不好,興許是因為詭雲道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曾受了重傷的緣故,這樣反反複複的沒有精神,卻被段楚翊發覺了,所以才為她吃酒的事生氣,而他亦是也不敢讓她多喝,隻是段楚翊一吃酒就醉便管不了她,而蘇流茵吃酒一定是要儘興的,不由的多喝了幾杯就胡亂睡下了。
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頭還有點昏昏的,戴昱早已經沒了蹤影,令她驚奇的是段楚翊已經還在睡,他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不由暗暗感歎這廝的酒量可真是差勁。
元氣滿滿的杏兒正抬了熱粥過來,“小姐,您總算是醒來了,怎麼又吃酒……”
蘇流茵趕緊噤聲道“小聲一些,王爺還睡著呢!”
杏兒一聽趕緊退下身去,“奴婢還以為王爺已經起身了呢!”
正說話間蘇流茵已經起身了,隻覺得有些冷,聽見窗外風聲大作,才知是下了雨了,坐起身來喝了幾口熱粥便緩和了許多。
“小姐,這是姨母讓奴婢拿來的“追風膏”說是可以祛風散寒,活血止痛!”杏兒說著已經剪了兩塊圓圓的膏藥,“貼在太陽穴上可以醒酒!”
蘇流茵點了點頭,道“正好,我覺得現在有些腰背酸痛,四肢麻木!”
貼上膏藥後覺得一股清涼之意傳來,頓時清醒了不少,便笑道“等會兒要給王爺也貼一貼,他必定是比我嚴重!”
“我去瞧瞧這屋外的雨去,這樣的春雨倒是來的有些猝不及防!”蘇流茵說著站起身來已經披上了一件外衣,才開了門便覺得一股寒意襲來,白袍在風中淩亂,蘇流茵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杏兒追了出來,道“小姐,這雨這樣大,站在門口會飄雨的,等下衣裳該打濕了,可不要著涼了才是!”
“一天儘是瞎操心!”蘇流茵說著又莞爾一笑道“我知道了,嘴裡沒有味兒,你快拿了茶水來給我漱了口,我就進屋裡去,你們王爺定是聽見窗外風聲大作就躺在床上懶得起來!”
杏兒回著“是”,便進去了。
蘇流茵咕嚕咕嚕地正漱口隻隔著老遠就聽見有人在說話,混在這雨生裡,模糊不清,倒是極為歡快的聲音。
茶水混合著雨水一起落在屋簷下,蘇流茵再抬頭之時,可看見說話之人隱隱約約地正推開了院門而入了。
“可要凍壞了,也不知王妃有沒有起來!”
“咱們小姐一向好睡,昨兒又吃了酒,偏偏又是下了雨了,定是還睡著,不過有杏兒照拂著也不必擔憂!”
“你還真了解王妃!”
“那當然了,我可是跟了我們家小姐許多年了,自然知道小姐的一些脾性!”
似乎是五福和兩個丫鬟的聲音。
雨幕中的人影愈來愈清晰,杏兒笑道“定是姨母讓五福來送藥來了!”
“送藥?”蘇流茵不解,“誰要吃藥?”
杏兒“呀”一聲,有些歉意地說道“小姐,是杏兒忘記跟您說了,您還睡著的時候姨母來瞧過你,也給您號過脈了,說是你身子虛弱,需要用藥來補一補!後來就讓杏兒留下來照看著您了,還是杏兒的不是!”
“怎麼能怪你!”蘇流茵有些尷尬地回道“昨夜酒喝的太多了,這一睡便是睡的太沉了,也沒有意識到姨母來了,定是要被笑話了!”
正說話間,見五福引著兩個戴著黑色鬥篷的丫鬟來了,踏上了階梯,揭下風帽一看,正是五福還有兩個小丫頭,一個是海棠,另外一個是個陌生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