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翊並不說話,隻冷冷看著地上跪著的下人,眸色冰寒,他一一掃視過去,目光所及之處,下人們神色皆是不由自主的一凜,慌忙低下了頭,有的人直接將頭埋在了膝蓋上,微微發顫,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
難道這賊人就在他們之中,蘇流茵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地上的下人們望去,他們很靜,靜的聽不見他們的呼吸聲,不由暗暗感歎著這段楚翊的淩厲,居然有如此震懾之力,但是對於男人這樣的做法亦是很困惑。
男人收回目光再不看他們,又向蘇流茵道“說是等你睡醒了再來叫你,怎麼醒的這樣的早?”段楚翊的語氣如平常一般淡淡,他的眼色已經變得柔和了起來,如同換了一個人,蘇流茵亦是大驚,沒想到這段楚翊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蘇流茵平淡地回道“我已經睡了許久了,才想著要去看看杏兒,便有人說是你讓我來祠堂!”
段楚翊牽過她的手,麵向眾人,隻道“你們說說,眼前的女人在這王府裡,你們該如何稱呼?”
他的神色並不見疾言厲色,下人們卻唬得將頭低的更低了,沒有一人敢出言回他。
男人繼續道“怎麼了,站在沒有一人敢說話了,昨夜裡在院子裡我看你們一個個倒是說的有聲有色!把這主子都沒有放在眼裡了!”
蘇流茵的目光落到男人俊朗的臉龐之上,不由得心裡微微一動,原來他是在為自己做主,雖是十分地感動,但是看著府裡下人如此,終是覺得有些不妥,隻道“王爺,此事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再說了!快讓他們起來!”
見男人不說話,蘇流茵又向眾人笑道“你們王爺今天火氣比較大,彆跟他計較,你們快起來吧!這春日的太陽雖然不大,一直在這底下曬著容易中暑!”
蘇流茵話落,眾人皆是不為所動,依舊跪在哪裡,不敢吭聲。
男人卻是發怒了,他的話語之中已經帶了幾分威嚴之氣,“你們是聾了還是啞了,主子跟你們說話,連頭也不抬一下嗎?這是沒有把主子放在眼裡嗎?”
其中有人小聲回道“多謝王妃!”
眾人亦是緊跟著回道“多謝王妃,還望王妃不要生奴才們的氣!”
蘇流茵連連擺手,笑道“我沒有生你們的氣,你們先起來!”
“他們就跪在這裡,你是主子,他們是奴才,做錯了事便跪著吧!”男人的話語不容人違抗,他又道“你們都跟了本王許久,除了曲老頭和兩個小子之外,在應天王府之時,你們便是在王府裡做事了,你們是知道本王的規矩的,這麼一府裡的人生活在一起,若是沒有規矩便是散亂的,可能是最近本王對你們太好了,有些人已經想要拆了這王府的牌匾了,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這些害人性命的勾當!”
男人此話一出,底下漸漸沸騰了起來,大家麵麵相覷,沒有想到這賊人竟然在他們之間,不由得相互猜疑起來。
“難道害杏兒姑娘的人就在我們之中?”
“是誰不要命了,竟然敢在王府裡害人性命?”
“對呀,杏兒姑娘這平日裡為人處事亦是很好的,也沒有和誰結怨啊!”
“就是,這樣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就礙了誰的眼了?”
“對,也不知道是誰,要散布出來汙蔑王妃的話,現在讓大家在這裡受罰!”
“真是可恨!”
“你們倆還好意思說,昨夜裡就你們說的最凶!”
“我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這王婆還要更凶一些,我們也是從她嘴裡聽來的!”
“對,我們也是!”
“王婆去哪兒了……王婆好像不見了!”
眾人開始變得鬨騰了起來。
“這王婆怎麼不見了,會不會是他害了杏兒姑娘?”
“對,我看就是她,定是畏罪潛逃了!”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平日裡怎麼就沒有看出來!”
……
“安靜,本王讓你們來是有目的的!”段楚翊說著,又道“今日你們受罰不光是為了頂撞王妃一事,還有一事便是害人性命!”
眾人不願意了,紛紛道
“王爺……冤枉啊,奴才們哪裡敢做這樣的事啊!就是借我們十個腦袋我不敢做這樣的事啊!”
“對啊……王爺,您可要查清楚了,奴才們都是安分守己的,哪裡敢做這樣的事?”
“好一個安分守己!”段楚翊一喝,“你們這些安分守己的竟然乾出這樣的齷蹉事來,你們可知這人就在你們之中!”
其中有一個小廝唯唯諾諾地說道“到底是誰啊?不是王婆嗎?她都已經畏罪潛逃了!”
“王婆已經死了!”
眾人一驚,看向正向他們走來的五福,瞬間炸開了鍋。
“真的死了人了?”
“這人可真狠毒的,竟然頂風作案,又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