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中年女人句句話皆是出自於肺腑,蘇流茵亦是感慨頗深,想著原主亦是還不知道自己的親身母親便是她的姨母吧,蘇流茵很想告訴中年女人自己的身份,卻是害怕自己會傷害到她,也覺得這常人也不能相信的。
蘇流茵不由的淚水沾濕了眼眶“姨母……我都知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總是要向前看才好,若是隻抓住過去的事情不放,那麼這些難過的往事便隻會一直抓住你,所以您不要再想了,把它們通通都忘記了,就當你做了一場不好的噩夢,夢醒了也就忘記了!”
沈青寧點了點頭,又道:至於靜姝的死,我亦是不太清楚,亦是猝不及防地發生了,當時他們有人說是溺水了,撈上來的時候已經不成人樣了,也有的說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還有的說是被鄭妃用三尺白綾給勒死的,不知哪種是真的,但是我肯定得是定然與鄭妃脫不了乾係,而奇怪的是皇帝亦是沒有去追究此事,本來便是皇家醜事,眾人亦是不敢提,便是這樣不了而了之了!”
中年女人說著忽然沉重地歎息了一聲,“若是皇帝不強行留她,她現在的年紀亦是與我不相上下吧,在一起亦是能夠說說話了,這麼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隻是沒有想到我竟然到了她曾經住過的王府裡來了。”
正在說話間,忽然聽見木兮歡快稚嫩的童音,“蟲子……飛……”
蘇流茵下意識地看過去,不知何時木兮已經出了亭子去了,此時有一個男子一隻手正抱著她而來,另外一隻手又引著青楓。
蘇流茵隻覺得那人十分地熟悉,方佛有聲音在近旁了,溫和道:“小木兮,都長這樣大了,你還認得舅舅,青楓可是不樂意舅舅抱他了!”
蘇流茵幾乎站起身來,腳下不由得朝他走過去,清風拂麵而來,荷花的香氣已經足夠清怡,又被這清風一送更添意味,蘇流茵見著那款款而來的男人,一時之間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青寧亦是走了上來,隻笑道:“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也好派人去接你!”
男人笑了笑,隻道:“這荊城王府果真是不一樣,上次來的時候沒有細細看過,今兒一看果真是不同凡響!這蓮池果真是與姑蘇一般無二,周遭亦是沒有其它花草,這蓮花池旁真的不能再種彆的花,其他的花雖然也是很香的,但是與這荷花一比便是黯然失色了,若是強行種在一團又會亂了荷花的清香氣味,荷花亦是不夠純淨,看的出來這主人亦是有品味的!”
木兮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四處巡視著,她忽然在簫戰懷裡手舞足蹈起來,“蟲子……飛飛……”
蘇流茵趕緊去瞧,一轉身見身後的蓮上落了一隻紅蜻蜓,小小的,倒是又增添了幾分生氣。
忽然小小的蜻蜓又飛起來了,又輕巧落在了那翻卷的綠葉上,木兮的目光亦是跟著它一齊落下了。
“累了吧,有沒有吃過飯,我也不知道兄長要來,這就吩咐下人去準備去!”蘇流茵說著又從他懷裡抱過木兮,笑道:“這是舅舅,舅舅千裡迢迢而來,不要讓舅舅累著了!”
他隻笑道:“茵兒這說的什麼話,一個男兒還抱不動一個小孩子不成?”
正說著話,他又將青楓舉過頭頂去,讓他坐在自己的脖頸上,出乎意料的是青楓並沒有反抗。
蘇流茵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似乎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整個人都十分地剛毅,記憶中那溫潤的麵龐已經愈發地變得菱角分明起來,隻他那一雙眸子依舊是少年時那般明亮,但是卻又有些許不同,他的雙眸裡增添了幾分的精銳寒氣,他被眾人追捧為“新王”,但是真的有幾分王者之風,而更多的是前塵往事紛紛遝來,隔著重重時光與歲月,讓她且喜且悲,蘇流茵幾乎覺得自己好像不再認識他了一般。
沈青寧見著他們二人的模樣,忽然開口道:“你們先聊著,我去讓廚房燒幾個菜去!”
“姨母,不用忙活了!”簫戰清淺一笑,“許久不見了,坐下來說說話也好!”
“不忙,不過是我正好有事先要回去一趟,燒幾個小菜要不了多久時間的,隻是不要嫌棄這飯菜簡陋便是好了的,到了晚上再好好的犒勞你一番!”
正說話間,沈青寧已經轉身走了。
“兄長,你是一人來的嗎?”蘇流茵看向他不禁發問問道。
“不是!”簫戰笑了笑,又道:“我還帶了兩名隨從,讓他們先在街市上找了一家小店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