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卻被人按住了肩膀,蘇流茵眯著眼睛笑意吟吟地轉身過去,道:“各位兄台,你們繼續努力,在下有事先行一步了!”
“這位公子有何事能夠比的上咱們的玉兒小姐!”
蘇流茵睜開眼睛來,但見她黛眉彎彎,一雙清冷的眸子卻是覆上了一層寒意,精致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正是方才說話的綠衣女子。
“這位姑娘,在下……”蘇流茵略微有些尷尬,“家中娘子還在等在下吃飯,不便過多糾纏!”
人群之中頓時哄開了。
“原來是個怕事的,玉兒姑娘如何看的上如此小白臉!”
“玉兒姑娘,在下也曾是中過榜眼探花的,論琴棋書畫,自然在這些草芥之徒之上。”
“你說誰是草芥之徒呢……”
……
眾人又開始爭論不休了,蘇流茵此時有些後悔自己進來了此地,她本想逃走的,卻發現自己無法掙脫眼前少女的手,不禁暗暗猜想她們的來曆,定不是俗人,武功也在她之上。
“公子快跟我我們走罷!我們家小姐已經在等著你了!”
有一著鵝黃服飾的女子翩然而下,脖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卻沒有華貴的氣息,倒是如同天然去雕飾一般。
眼前的少女粉裝玉琢,臉色晶瑩,膚光如雪,鵝蛋臉兒上有一個小小的酒窩,言語卻是十分地緩和。
蘇流茵見著這兩位女子已經是十分地不俗!想著那台上的姑娘定是清麗絕俗,是個極美的姑娘。
蘇流茵本是女扮男裝,翩翩妖豔貴公子,本是能激蕩起少女芳心暗許,那眼前的少女見了她這等模樣,嘴角微微一動,似乎要笑,卻又忍住了,似乎有些微微嬌羞之態。
“公子隻小坐一會兒,我家小姐有話同你講!”
屋裡昏黃的燈火暈在她臉上,愈發地映襯的眼前的少女眉目清雅,膚色白裡泛紅。
“跟他廢話什麼,趕緊走吧,小姐的時間寶貴著呢!”
耳邊那聲音清冷寒峻,蘇流茵心頭一震,方才回過神來。
蘇流茵無可奈何,隻能跟著她們一同而去。
上了樓,推開門亦是被屋子裡的裝飾所驚訝到了。
隻見屋子裡金絲楠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晶瑩透亮,地乃是白玉鋪成,玉吸陽之光華而漸生蘊含溫潤的氣息,遠看仿佛有霧氣縈繞,玉內又陷紅色瑪瑙,鑿地為彼岸花,一團火紅,花開無葉,葉生無花,花瓣如絲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
隻見一個極美的少女站大窗邊,除了一頭如瀑布一般的黑發之外,全身雪白如雪,腰係鈴鐺,驀然回首,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少女麵容秀美絕俗,隻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長眉、妙目、纖手、細腰,一切都恰到好處。
少女蓮步輕移,伴著繁響的鈴聲,輕雲一般細碎的腳步踏在絢爛鮮紅的彼岸花間,卻是帶著十分詭異的氣息,少女模樣秀雅脫俗,自有一股清靈之氣,仿佛是盛開在來地獄的一朵白蓮。
她淡然開口,其音似乎遊離於三界之外:“有玉的地方,必有窮極一世不散的靈氣,氣生兩極,一陰一陽,乃是陰陽和諧生成,人世方才有七彩!”
蘇流茵隻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迫著她,她不能說話,亦是不得不看著眼前的絕美少女。
抬頭正對上她那雙眸子,窗外淡淡的月光正照在她雪白秀美的臉,朦朧之間可看得清楚她眼中兀自含著一泓清淚,似乎生來就叫人憐惜,一時之間心中竟然湧出人生離合悲歡之感來,腳下似乎有些旋風般疾轉之感,意識也漸漸的模糊了。
綠衣姑娘亦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容貌秀麗,一雙眼睛卻是令人生出寒意,此時的她早已搶先扶住了蘇流茵。
白玉兒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看著已經失去了意識的蘇流茵隻麵無波瀾地瞧了一眼身著鵝黃服飾的少女,少女即刻會意。
六尺寬的金絲楠木闊床邊懸著南海出鮫綃紗羅帳,帳上遍繡金線彼岸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亦是牽引人之思緒萬千。
屋中懸著一顆的夜明珠,如明月熠熠生光,與地上藍田暖玉相互映照,可謂“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少女玉指輕輕撫上床上睡得十分安穩的蘇流茵,欹枕覆鴛衾,似輕聲安慰道:“睡吧……睡吧……你會見到他的!”
“夢中昨來逢君笑,把千年、蓬萊清淺,舊遊相告!”
“茵兒可知那日姑蘇十裡紅裝,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便已是亂了世人的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