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半生香!
那些黑衣人的手法及其狠毒,下手幾乎可以說是刀刀致命。
“殺人了,殺人了!”
路邊的攤販親眼見著兩個士卒被捅了刀子橫屍在他麵前,鮮血飆過來濺了他一臉。他轉身想跑,卻發現雙腿癱軟已經不受自己控製,隻能抱著頭顫顫巍巍地躲進攤子底下求生。
其他看熱鬨的一群人聞聲也紛紛轉過頭來,一看到白花花的刀子和東倒西歪的屍體,瞬間嚇得四處逃竄,不過片刻的功夫便都跑沒了影子。
那原本隻在囚籠裡低著頭沒有任何動作的犯人,就在互相爭搶的幾人打開牢籠的那一刻,忽然拿起藏在乾草下麵的雙刀,站起來一腳就把殺進來的黑衣人踹飛出去。
其中一個白衣女子趁空當把囚車上下都看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任何藏寶圖的蹤跡,加上這囚牢裡出來的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她趕緊打了個暗哨通知所有人撤離。
這手持雙刀的男子十招之內就解決了兩個黑衣人,剩下那幾個一看情況不對,也顧不得什麼藏寶圖趕緊倉皇而逃。
沒有人注意到,這街上發生的一切都被站在某處看台上的男子,用瞭望鏡看得一清二楚,他看著那些黑衣人逃走後,對著身後的人淡淡道“去,把他們給我跟緊了,我倒要看看這幕後黑手究竟是何人。”
剩下那幾個黑衣人逃出城外後跑了老遠,全然不知身後有身影一直在尾隨,他們隻替自己能夠活著逃出來而感到慶幸,其中有三兩個實在是跑不動了,便停下來坐在樹邊上大口喘著氣。
沒有人注意到死亡正在逐漸靠攏,四麵傳來悉邃的聲音,暗處有一排利箭搭上了弓弩。原本被微風吹拂的樹葉慢慢停止了晃動,三兩隻鳥兒不知被什麼驚起也飛出了山林,空氣中彌漫著傷口散發出的血腥味。
當他們互相對視後,才發現周圍除了他們自己的喘息聲,已經是一片靜謐。
遠處有一人的手迅速抬起又落下,幾十隻弓弩接了號令一聲齊發,霎時間一支支利箭從樹林中呼嘯而過,刺穿了他們的胸膛。
那逐漸流出的血液將他們的黑袍染成了墨色,耀眼的鮮紅像盛開的花一樣從身體中流出,在地上蔓延開來,冷豔而又孤傲的綻放。
他們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連死的最後一秒都不知道凶手是誰。
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一個時辰後,半香樓的閣樓上。
雲華從外頭回來,她那僵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藏寶圖沒有拿到手。
“他會不會騙了我們,也許他根本就沒有把那圖安排在隊伍裡?”
雲逸聽著雲華的猜測,像是篤定了一般,回道“他不會是那種人,況且這圖我們能否拿到本身就是次要的,他需要的隻是對那兩個人的考驗而已。所以那圖一定還在,隻是你們遺漏了什麼重要的線索或是可以放置的物件。”
雲逸這番尋思完,臉上又不免升起一絲不明的笑,不像是玩味倒有點像是欽佩。
“這個狡猾的老狐狸……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他獨自喃喃的話音一落,就看到雲櫻從樓下走了上來,後頭還跟著趙無憂,而他手裡拿著的正是那幅藏寶圖。
“雲公子,你要的這東西我拿到手了,我那位朋友可因此吃了不少苦頭,到現在人還在那醉仙樓裡頭扣押著。”
雲逸一見他手上的卷軸,原本有些失望的臉上瞬間就煥發了光芒,他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圖都快挪不開了。
“趙公子果然是智慧過人,我派出去搶圖的那幾個美人,可都沒找到一絲半點的蹤跡,要讓她們知道自己辦事不利,可又該暗自傷神了!”
雲逸給了雲華一個眼神,她便走過去將那藏寶圖拿過來打開,可當她慢慢展開之後,看著裡頭的內容忽然愣住了。
“這不就是那犯人的布告麼?”
“不錯,但它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布告而已,你仔細用手摩擦就會發現它的料子會錯開。這布告有夾層,若我沒有猜錯,裁開後下麵的那層便是你們要的藏寶圖了。”
趙無憂細細說完之後,雲華抽出身上的短刀一刀下去,那布就被割成了兩半。果然如他所說的,拿開上麵的布告之後,下麵隨即顯露出就是一幅藏寶的線路圖。
“趙公子果真沒有讓我失望,隻不過我有些好奇你是怎麼發現的?”
趙無憂一臉得意道“這當然要感謝那帶頭的小將了,明明現場打的那麼火熱,他卻全程都把那布告護的嚴嚴實實,生怕讓人奪了去。如今這藏寶圖你們也到手了,我想要的答案你們也該給我了吧?”
雲逸還沉浸在這獲得勝利的喜悅中,聽到趙無憂的一番解釋又豁然開朗。
“那是自然,其實我們也早就開始著手抓那真凶,隻可惜他十分狡猾,總在我們每次就要抓到之前給逃了。而且大約從十五天前他就沒再回自己的住所,所以我們也沒辦法再追查到他的下落。”
雲櫻從懷裡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信封,裡麵是所有關於真凶身份的線索。
趙無憂將信封揣進懷裡看也不看就起身要走,可將走之時他忽然退回來對著雲逸問道;“敢問雲公子身上可有多餘的銀兩,事態緊急詳細的不便多說,隻是需要些錢給我那朋友贖個身……”
趙無憂離開後沒多久,便有人不請自來了。
“你還真是夠狡猾的,竟然把這藏寶圖封在了布告下麵,我的一群美人可都都被你給騙的團團轉,不過這場賭局你最終還是輸了。”
那男子坐下來,慢悠悠道“沒想到這個趙無憂還真有兩下子,看來是我之前小看他了!可惜那個派人來搶圖的幕後之人太過狠毒,竟然為了自保,把自己傾儘心血培養出來的人都亂箭射死了,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雲逸端起桌上的茶,倒了一杯給他遞過去。
“看來你精心布下的這場局,有人為了自保斷尾求生咯!”
那男子輕抿一口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聽到他不屑地冷哼一聲。
“沒關係,不過是個池中漏網之魚,還妄圖掀起什麼大風大浪。隻要我的線足夠長、餌足夠肥美,早晚他都能成為我砧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