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他們現在落腳的地方還真就是個一路向下的螺旋形狀階梯。
布置在洞壁邊緣，隻一人多寬，連兩人並肩行走都容納不下，更是沒有任何扶手欄杆。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從邊緣處摔將下去，那麼他們就真有可能再沒機會上得來了。
螺旋階梯沿著洞壁旋轉成了一個向下的圓形，周妍如今還是兩眼一抹黑，彆說是看見腳下的階梯了，就算是連她正背著的程皓也都看之不見。
這裡已經太深太深了，深到一絲光線都無法從上麵照射下來的程度。
程皓略一思忖，身上運轉起靈魂之力，模仿著離火靈氣釋放出一團小小的火苗來，就那麼飄蕩在他們兩人身邊。
這一下光明出現，登時就讓周妍看清楚了周圍的一切。
貼合在洞壁上的狹小階梯，還有腳下那幾乎一片黑暗的深淵，都讓她感覺有些眼睛發暈，甚至不敢多朝下看。
這深淵似乎有一種莫名的魔力，隻要人盯住其看的稍微久那麼一點點，就都會產生一種朝下跳去的欲望來，幾乎無法克製。
而當周妍轉臉看向身邊的洞壁的時候，卻是險些嚇得她直接失足落到深淵之中去。
因為她隻一回頭，就看見了一張正在盯著自己看的巨大人臉！
那張人臉幾乎有一整個人那麼大，甚至比周妍的身高還要略高上那麼幾分，就貼在岩壁上麵。
這猛的一看之下自然是要把周妍下個半死的。
程皓自然是早瞧見了這種人臉，一邊扶住周妍一邊朝左右看看，發現整個圓形的洞壁之上居然密密麻麻滿是這樣的古怪人臉。
“是心魔嗎？”程皓皺眉。
這沸淵乃是瑤池丫頭的力量碎片，也就是她的一部分，而這個沸淵，尤其是這個無底洞，看來就是瑤池心中的心魔所在了。
任何武者修煉過程之中都難免產生心魔，瑤池自然也不例外，如果不能戰勝心魔的話，那麼修為大約也就難以再進一步了。
尤其是無法晉升武神層次。
沒想到啊，瑤池的心魔居然如此嚴重，不過也是，當年她跟隨在女武神溫懷冰和他程皓身邊，那是何等的溫馨幸福？
忽然一夜之間所有人都死了！死得悄無聲息，甚至連屍體都無法找到。
不，應該說身死之人連半分痕跡都沒能在這個世界上麵留下，直接就會被大部分的人遺忘之。
就隻有她瑤池還記得一切，還記得那個青帝盛世，如此大起大落，又怎麼能讓當時年紀還很幼小的瑤池不起心魔？
看來足足萬年時光過去，瑤池還隻停留在武仙層次上，想來應該就和她這心魔有關吧。
程皓想到這裡也不由一陣歉意，如果當年不是他，一心非要進入羽淵內看一看輪回，那麼也不至於搞成今天副場麵，青帝盛世可能至今還在，他也依舊是整個六界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