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引回飛劍追擊相阻,錚!錚!錚!兩劍互擊,卻未曾停頓,同時向大殿飛去。
那黃色飛劍在前,但它飛至殿口,卻突然停滯不動。
它尖端所觸,一片金色光芒陡然出現,雖如泡沫薄壁,卻令它難進分毫。
它掙紮顫動,片刻之後,劍身靈力光芒儘褪,器質損毀。
隨即劍身碎裂,散落殿前,如破銅爛鐵一般,哪還有飛劍的樣子。
金鵬王暗罵“該死,這學府之內,竟還有如此強的結界!”
又想那偷生小兒藏於此處,原來如此,褚狗!老子小看你了……
此時褚泓已大怒,厲聲宣道“城主早有嚴令城界之內,殺府修者,殺無赦!金炎彪,你要違令麼?”
他靈力貫聲,傳響百裡,數千護城衛頓時聞聲圍聚而來。
隻見數千身影整齊排列,站於空中,圍在學府四方,他們冷眼持劍,所釋寒光凜人,一時學府如遇冰霜。
領軍那人,銀冠束發,身披銀甲,腳穿銀絲履,手持銀槍,冷眼冰麵,儀表堂堂。
其身所釋靈力威勢,也甚是逼人。
這人正是護城衛總管冷厲!
他踏著雲彩,自隊列旁緩緩上前。
冷冷說道“金鵬王,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速速退去,城主之令更不可違!”
金鵬王雖不甚鄙棄,卻也不敢當麵繼續行凶,當下客套又不甘的回道“城主,城主之令自不可違……”
“不可違?嘖嘖!說得甚是好聽,無理來此,又傷我弟子,襲我大殿,不知意欲何為?”,褚泓打斷其話,憤怒恥笑。
他也不管金炎彪如何怒眼相瞪,又向那護衛總管拱手言道“冷總管,請速速告知城主,金鵬王闖我學府,欲殺我府修,還請城主現身製止!”
冷厲看向金炎彪,待其回示,眼中之意顯然需要請城主出麵麼?
這時府事鳳岩看氣氛尷尬,突然說道“還請金鵬王殿前相敘,有事好商量!”
金鵬王隨行屬下也暗使眼色,此時之景他也隻得作罷,心裡暗歎盛兒之仇,今日隻怕難以報了!
便朝著城主府拱手說道“無需城主多勞,但我兒之事,今日必須有個交待!”
冷總管說道“城主正在閉關,無暇管理此事,你等好生商量,勿再生事,事畢務要告知於我,本總管還要巡視城中情況!”
言下之意,要等金鵬王離去,方可撤走城衛。
於此,府衛方散去,金鵬王帶領兩名屬下隨鳳岩進入了議事大廳,其餘屬下留於廳前。
他氣憤坐下,狂躁之際,正欲叫囂要求,便見褚泓帶著那築元期修仕進來。
他怒目圓瞪,緊盯著那該死小子,從身體至靈脈,全審視了一遍。
奈何那無知小子竟毫無怯意,跟隨褚泓,徑直走在自己對麵,挺拔站立。
其實,雲天自惹之禍,不想讓學府一力承擔,在他強烈要求之下,褚泓才許他前來。
他目光所向,金鵬王咄咄逼人,問道“是你,殺了本王的盛兒?”
他回道“是!”
金鵬王又問道“無知鼠輩,你可知罪?”
“自衛反擊,理所當然,何罪之有?”,雲天淡淡回道。
金鵬王怒道“我兒身份尊貴,豈是你這阿貓阿狗可及?”
雲天又回道“眾生平等,我如此,你亦如此!”
一個築靈期小小修仕,居然敢頂撞自己,金鵬王氣極反笑“你想怎麼死?”
“不死!”,雲天回道。
與此同時,褚泓也怒叱道“金炎彪,你兒心腸歹毒,自食惡果,怪不得他人,你還想作甚?”
金鵬王不管褚泓之言,隻狠狠盯著雲天,說道“好極,好極!”
又緩緩說道“無知小兒,今日算你狗命大,能逃過一劫,可你家中之人……”
他旁邊一屬下接著言道“你名為雲天,家住青林鎮金葉村,距此五百公裡,家中尚有兩個老不死……”
話音未儘,雲天氣急敗壞,如撕心裂肺。
二老,他們辛苦一生,尚未享福一日,與他們何乾?
褚泓也是大驚失色,罵道“金炎彪,虧你還是金丹之士,卑劣無恥,連凡人都不放過,你若敢傷他父母,本府與你不死不休!”
金鵬王笑道“城主之令,雲天自不可殺,可他父母如何,想必城主也不多說什麼吧,哈哈,哈哈!”
雲天、褚泓同時問道“你想怎樣?”
金鵬王站起身來,指著雲天,盛氣淩人的說道“傻狗!跪下,向我兒磕三百個響頭贖罪,然後,然後滾回你的狗窩,終身不得離鎮,也不得再進高級學府,如此……,你父母方安!”
雲天怒目直視,身體發抖,幾欲將其碎屍萬段。
可以自己這點微薄靈力,又能如何?雲天心中苦笑。
褚泓罵道“卑劣無恥,下作小人,豈有此理!”
在場眾學府修仕也是搖頭鄙夷,暗罵不斷。
半晌,隻聽雲天說道“好,依你之言,希望金鵬王說到做到!”
雲天自知,金鵬王所言非虛,父母乃一介凡人,無力反抗也無人保護,若他真要強殺,以自己之力,如何護得周全?
“小子,你……?唉!”,麵對如此威脅,褚泓也深表無奈,隻能深深歎息……
大殿之前,雲天跪向金少盛屍身,整整磕了三百個響頭,金鵬王一班人馬方才離去。
離去時留言“盛兒死於高級學府,你也休想待在此處,回去苟延殘喘吧,彆讓本王再見到你!”
至此,城衛也相繼而去,雲天拜彆各位學府前輩,在褚泓親自護送下,回到了青林鎮。
他長跪於恩情深重的府主,深深表示感激之情,扶拉不起。
褚泓挽著他的身體,淚水盈眶的說道“雲天,是為師不濟,護你不周,入不入學府也無妨,你好好修行,必能有大成就!”
說著取下隨身攜帶的一個靈戒戴在雲天手上,又將府牌放於雲天手中,便淒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