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是回家吃的，但家裡阿姨請假了，還不知道去哪吃。”
看著沈鬱突然低落下來的神情，宋伊然心思動了動，遲疑的開口發出邀請，“今天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晚飯？”
“好。”
和麵上不同，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發現的自得。
沈鬱緩緩抬眼，濃密的睫毛蝶翼般的輕顫著，像是要控製不住笑意漫上眉梢。
顯然，宋伊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微表情，三人收拾好書本送至階梯教室，便向小吃街出發。
“就是這家。”
宋伊然熟練的找到了水爆肚的小吃攤位，乾淨的小房車上整齊的放置著各種小料和用具，一口熱湯鍋正緩緩散發著熏人的蒸汽。
沈鬱坐在攤前的大傘下，撫著腮側頭看著正和老板娘閒聊的宋伊然。
老板娘看起來不到四十歲，腰間彆著一塊乾淨的手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持家婦女的溫婉質樸，從乾淨的台麵沒撒一滴湯上來看，做事更是乾淨利落。
看著老板娘將透亮的粉絲和毛肚鴨血等食材裝進漏勺，用熟練的手法過在熱湯中，在逐漸升騰的香氣中，沈鬱走了神。
記得小時候和白澤偷溜出去玩，吃了公園賣的棉花糖，因為不夠乾淨衛生得了急性胃腸炎，嚴重脫水連夜送進了醫院。
也是那次之後，沈鬱就被爸媽勒令再也不能吃外麵的小吃零食，想到那個嘔出膽汁的痛苦體驗，沈鬱更是嚴格遵守了這麼多年。
“水爆肚是要過熱湯燙熟，然後瀝出撒上配料拌勻，很好吃。”
不知何時，宋伊然已經端著兩碗小食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從彆的攤位買來小吃的林果兒。
水爆肚冒著熱氣，由棕色寬沿瓷碗盛著，碗側印著優雅的瓷紋，仿佛訴說著小食悠久的民間曆史。
為避免燙著宋伊然，沈鬱上前一步接過，放置在桌麵上。
“我買了芝士熱狗棒，蒜蓉粉絲生蠔，麻醬小串還有雞翅包飯。”
林果兒搖晃著手中的戰利品，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同水爆肚一樣，獻寶一樣挨個拆開擺在沈鬱麵前。
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麵對著兩人期許的眼神，沈鬱啞然失笑，伸手拿了一根小串放進口中，濃鬱的芝麻味道充斥著味蕾，飽滿的口感讓他不禁舔了舔後槽牙。
“怎麼樣？或許你應該趁熱先吃芝士熱狗棒。”
林果兒拿出兩根分彆遞給兩人，宋伊然咬下一口芝士熱狗棒，做著示範，幸福的眯了眯眼。
宋伊然饞貓一樣滿足的吃相，逗笑了沈鬱。
三人氣氛十分融洽，直到飯後起身，即將返回學校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這麼巧。”
三人聞聲轉頭，來人身穿純白寬領半袖，暗紅色的朋克外套隨意的披在肩頭，一顆黑色的耳釘隱匿在黑發間，時不時露出微弱的閃光。
是賀楚揚。
藝術節結束後就再沒在校園裡見過他，看這身裝束應該也不是來上晚自習的。
“這段時間好像都沒見到你了。”
看著逐漸走近的賀楚揚，林果兒帶著疑惑說出了宋伊然心裡的疑問。
“被私教抓訓練了，為了體考能過，他們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賀楚揚站在宋伊然右側，偏著頭將外套取下，隨意的拎在手裡繞了兩圈。
體考在高考之前一段時間，這種程度的訓練應該很恐怖吧，宋伊然不禁皺起了好看的眉眼，被賀楚揚敏銳的捕捉到了，他歪著頭痞痞的笑看宋伊然。
“怎麼，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