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咳咳——”
剛改口叫對了稱呼,堂娜就從祭台上站起,看向了洞穴的角落,陷入昏迷的塞西爾仍躺在那裡,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
但如果沒有我,被耽誤的代罰者小隊肯定沒辦法在堂娜被祭祀之前趕到這裡……
“見你的‘天氣之神’去吧。”
但不管怎麼說,堂娜和塞西爾的命都保住了……安吉爾鬆了一口氣,視線掃過洞穴的其他位置,在三具被放乾了全身血液,皮膚慘白的屍體上停留了片刻,又看向了和堂娜一樣被捆縛住手腳的另外兩名女性。
“我以為伱會扣下她作為人質。”
快點,再快點!
響徹洞穴的撞擊聲傳來,暴怒的米勒那變高變壯的身軀狠狠地砸在凹凸不平的天花板上,帶著一陣碎石雨落在了下方的祭台中。
“砰——”
米勒仰躺著,兩手掙紮著抓向釘住自己的劍刃,嘴中湧出血沫,伴隨著咳嗽灑向空中,穿透他身體的骨劍帶出的汩汩鮮血流入他試圖用無辜者鮮血澆灌的祭台,勾勒出更多的符號和花紋。
他在戰鬥中並未受傷,但臉上已有疲憊之色。
解決完這些怪物,代罰者的隊長道奇這才搓出靈性之火,重新點起周圍的祭祀蠟燭,沉著臉看向祭台上的主教屍體。
接連的撞擊和墜落讓米勒陷入了短暫的眩暈,他摸索著撐起自己的身體,就要再次利用狂風重新飛上天空,眼中突然出現一道越來越大的身影。
安吉爾也甩了甩手上的鮮血,有些是米勒的,有些是她自己的。
下一瞬間,他突然發現似乎無路可避的安吉爾胸前的紅寶石項鏈閃動了一下,而後低沉、迅速的古赫密斯語傳入他的耳中:
而那些無頭活屍看起來嚇人,對非凡者卻毫無威脅,就算安吉爾不在這裡,三名代罰者也能輕鬆解決這個墮落的主教和他的手下們。
“海妖小姐……”
而完成了最後的祭祀,整個班西港將變成什麼樣?更多的怪物,再也不會散去的濃霧和狂風,還是所謂的“天氣之神”複蘇、降臨?
如此想著,安吉爾看向了腳下的祭台,米勒的屍體已經不再流血,他體內的血液被祭台全部吸收,周圍鐫刻的繁複花紋和符號已經填滿了祭品和祭祀者的生命,在燭光下顯出妖冶的血色。
唰——
安吉爾低聲說道,靈性注入胸口的“太陽胸針”,金色的淨化之火順著劍身灌入這位墮落的“風眷者”體內,燒儘了他的最後生機。
克萊恩打了個響指,懸崖上方的一撮枯草竄出了細弱的火苗,下一瞬間,他的身體在明黃的火焰中消失,出現在枯草上。
說著,他從風衣兜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金屬瓶,扭開瓶蓋將其中的藥物灌進了塞西爾的嘴中。
他腦中剛出現這個念頭,手尚未舉起,鋒利的骨劍就帶著巨大的力量穿透了他的胸骨,將後麵的心臟、脊柱切開,而後斜向下,釘在了祭台中央。
確認米勒死透後,她看向祭台下的戰場。
沒了骨劍的支撐,米勒的屍體湧出更多的鮮血,幾乎相當於之前三名活祭者的血量之和。
“流放!”
啪——
“彆說的那麼難聽嘛,剛才我們不是還在並肩作戰嗎?”
安吉爾有些無奈地說道,她現在總算是理解那些將風暴教會稱為“暴君”的野生非凡者的心情了,在魯恩王國三大正神教會中,風暴教會的代罰者對這些遊離在灰色地帶的人無疑是最為嚴苛的,哪怕是沒觸犯過法律,隻要被他們碰上,都免不了被調查、審訊一番。
“傷勢很重,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或許米勒還想留著她作為活祭。”
另外兩名代罰者也握著左輪,捏著銀片製成的符咒,像剛才進入洞穴時那樣站成了鬆散的三角形。
————
“安吉爾目前平安無事。”
感受到溫暖的觸動,堂娜睜開了眼睛,看著離自己極近的淡金色發絲和紫色的雙眸,眼中很快蓄滿了淚水。
就在此時,他視線的儘頭,那徘徊在山間的濃鬱霧氣仿佛被無形之手撥散開,先是擴散成環狀,隨後逐漸淡去,在幾秒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露出了被遮擋住的緋紅之月,以及指向天際的山頂。
叮——
硬幣從克萊恩手旁掠過,掉在碎石路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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