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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是龍舌蘭(1 / 2)

縱橫!

“殺手和尚”不是一個人。全本小說網

而是一個組織。

殺手的組織。

這組織很龐大,共分東、南、西、北四支。

人手不算很多,但都十分精銳。

而且都是高手。

他們有四個共同的特色

一,他們都是殺手,是為了甲,錢;乙,上頭下令;丙,私怨——而殺人。

二,他們掩飾的身分都是和尚。

三,他們要殺的人,一定殺得到,因為他們是夠好也夠狠的殺手。

四,他們殺的,絕大多數(除了因私仇而宰殺的“黑吃黑”道上的人)都是民眾心目中認為的好官、好漢、好人。光是這四個特點,已夠麻煩了,譬如

一,他們掩飾的身分是出家人——世間出家人那麼多,總不能一個個去查,而且,這種冒瀆佛門的事,誰也不願去冒這個大不韙。

殺手查不出來,但大家都知道殺手的身分是和尚,這就更糟了,試問有誰還敢去開罪出家人?

於是,這些僧侶上街托缽化緣,誰敢不施,誰能拒逐?唯有予取予求。這樣一來,這些出家人都成了民眾心中的瘟神惡霸了,也真有些本來和善的出家人搖身一變,成了貪得無厭的惡棍了。

二,他們為錢殺人,那就夠糟了。

原因是一個好人通常不會給錢叫殺手去殺掉惡人,可是,一個壞人則完全會做付錢給殺手以乾掉與他對立的人。

所以,好人便愈來愈少,壞人必愈來愈多。

這風氣都要不得。

更要不得的是他們聽上級命令殺人。

這就更不問情由了。

甚至是陌不相識的人,也會死在他們手上。

這就更教人防不勝防,而且,也更加無法查究。

因為殺死他們的人可能是完全不相乾的人。既查不到凶手,就更追查不到買凶殺人的人了。

這些影響都很壞。

壞得連負責緝拿他們案子的捕役和官員,不是因誤查佛門清淨地而惹起民間眾怒、告上官去,而被革職查辦,更有的案子辦到半途,人也給“殺手和尚”殺了。

——試問,這種搗馬蜂窩的事,誰還敢辦?

更難辦的是

聽說,這個“殺手和尚”集團的幕後主使人,是個皇上跟前的大官。

在這年頭,人們一聽這來頭就頭大膽小,誰想惹這種辦不成便腦袋搬家,一旦辦成了就抄家滅族的事?

在這兒,隻要有什麼事一旦跟“朝廷上的紅人”扯上了關係,就什麼事都好辦,也啥事都不好辦了。

——好辦的是大家都隻好讓一讓,讓他威,讓他狂,讓他逍遙法外好自在。

——不好辦的是不敢辦、不可辦、不能辦。

困為沒有人有本領辦他們,這些殺手們,就更無法無天了——反正他們是和尚他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既然他們不肯下地獄,索性就把彆人扯下地獄算了。

他們自己呢?

已至極樂。

樂在西天。

——西天何在?在他們花錢買來的開心裡。

——錢從何來?

從他們狙殺掉的人命處來。

的確,誰敢拿他們沒辦法。

誰也不敢辦他們。

卻還是有人敢辦他們的。

這兒的縣官章圖便是一個。

章圖是個好官。

他清。

他不收錢,不受賄。

有次他辦一件案,查明了是紈絝子弟乾的,殺人奸擄,上頭著人送來了足以他吃一輩子再樂下一輩子的賄款,他卻正眼也不看,就連送賄者一並辦了。

他正。

他不詢私,也不偏頗。

他連自己上司親屬犯罪,也一樣照判不誤,判了之後,才跪地請罪,在自己俸祿中騰出一筆錢,來接濟受刑犯人牽累的妻兒。

他就連自己兒子犯法,他也自行檢舉,照判不誤。

他廉。

他一介不取,所以,家裡隻有一個仆人,妻兒都吃糙米,穿荊布。

他住的也隻是石屋。

他人好。

一旦不在公職上,他就跟百姓打成一片,不管屠戶、農佃,乃至打更的、挑大糞的,他都一視同仁,甚至有時是卸袍捋袖,一起幫人耕作勞役。

所以他深得人們愛戴。

大家都喜歡他。

百姓都知道他才是父母官——一個待老百姓如同子女(而人們視之如父如母)的官員。

大家有時候甚至戲諺地稱之為“圖章”,這位青天大老爺也不以為忤,照應不誤。

除了犯法的以及不守法的人,誰都喜章圖。

“殺手和尚”集團的“和尚們”當然不喜章圖。

但那也不致於真要殺了他。

他好歹也是個官。

——若非真的到了非殺不可的地步,他們還不會傻到去殺地方官惹麻煩。

可是,上頭已下了指令

這指令當然是格殺令——

狙殺章圖!

這指令一下,就等於判了章圖死刑!

負責這兒東路“殺手和尚”組織的老大,他們稱為之“師父”。

“師父”是“戒殺大師”。

這當然是非常有趣的事,一個殺手集團領袖,其名號居然是

“戒殺”。

他手上有五個“和尚”,名為“戒聲、戒香、戒味、戒觸、戒法”。

當然,這五人是殺手,自是啥也不戒。

好玩的是這些殺手,非但什麼都不戒,也百無禁忌,卻偏以戒為號。

不過,人生裡有著的是這種詭異的事

正如有人宣稱自己才是正統的,然則真真正正的正統卻是給他撂到坑底裡去了。

有人擺明他才是執法者,他是依法行事,但這法到了他手上,卻隻是無法無天、知法犯法的“法”。

這正如有人說他是為了愛你,幫你,做的卻老是恨你,害你的事。

這世上有的是這種人,這種事。

“殺手和尚”選擇了酬神戲那一天動手。

這一天,絕對是這兒一帶方圓數百裡最熱鬨的日子。因為今年穀糧豐收,大家都會集在這兒,拜視祭祖,再演幾台戲,不管看戲的、看事的、看熱鬨的,今天都會往這兒擠,正所謂看人的大多看個目不暇給,辦貨的當真選個琳琅滿目,就算是純粹是過去放一個屁的,其臭也大有千百人嗅著。

這場戲一唱,上至三頭店,下至兩尾鋪的村民都趕來湊熱鬨了。

其實,在這東南一隅,人們過的大都給剝削殆儘,民不聊生,但卻這向陽小鎮、陽麗鄉、春陽市一帶獨好,主要是因為這兒的官好。

官好,便“上遮下扶”遮的,是不讓上頭恣肆搜刮;扶的,便是儘官府之力協助老百姓從事生產耕作,安唐樂業。

老百姓大都是良善平和的,隻要對他們好一些,他們已感恩不勝。

章圖自然是這樣的好官。

所以大家都很敬愛他。

他自然是這酬神戲祭天拜祖的執禮者。

這是理所當然。

他也誘出了當地最有名的“包石寺”住持苦耳神僧來主持司禮。

祭天儀式過後,就拜三方四正神,之後上祠堂祭祖,苦耳神僧帶同子弟誦經九遍,才到酬神戲的開始。

嚴肅的儀式這才算過去,大家可樂了。由縣裡最高官員章大人說的幾句“訓辭”,也草草了事。章圖半開玩笑的跟大家說

“各位鄉親父老叔伯兄弟姊妹等的是好戲上場,而好戲就在下官說完了話之後就開始,所以下官還是把話趕快結束吧。”

他說的“結束”,係指他的說詞。

他”結束”得這麼快,是以更獲得大眾熱烈鼓掌歡迎。

大家都認為他是個能體察民心的好官。

但老百姓們顯然誰都意想不到

——這位恩同再造的父母官,說了這一番話之後,不但“結束”了他的話語,也同時“結束”了他的性命。

他一身深受他們的愛戴。

可是他們日後隻能懷念這樣一位好官。

他一向都是跟大家生活在一起。

但從今以後卻成了他們記憶中的人物。

他死了。

“殺手和尚”殺了他。

他們殺他,殺得四肢五臟一齊斷裂、穿破,一點活命之機也不予。

他說完了最後一番話(他一生是最後的話語也是向百姓說的,就像他一生也為老百姓而活一樣),然後步下台來,鄉紳父老恭迎他在第一排木長凳上看了一會兒戲曲,然後他可能是因為累了/有事要辦/要去跟群眾打成一片之種種原委,他便離開了座位,往正在看戲的人潮裡走去。

大家都認識他,熱烈的與他招呼、問好。

他也一視同仁的向人問好、回禮。

這些人他大都認得。

他一向沒有官架子。

也不做虧心事。

他身邊不是沒有保護的人,而是他一向不接受任何人保護。

所以,他身邊兩名親信、兩名捕役,也避得遠遠的,同時也“保護”得很不經心,也不在意。

因為他們不認為有什麼人竟會傷害、狙擊這樣一位好官。

一個這般正直的人。

他們錯了。

因為世上有一種人是專門要殺害真正“正直的人”的

那就是不正直的人。

所以他們當然錯了。

而且錯得厲害。

“殺手和尚”就在這一刻動手

前後左右都是人群,他們的“目標”又完全沒有防備,這正是動手的最好時機,所以戒殺大師下令“殺了!”

人生真是奇怪有些人活著既沒有啥意思要活下去,卻偏偏就是不死,而且活得很久很久,縱遇上危險,也常化險為夷,轉危為安,一直都說死不死,健康長壽。

有些人本該活下去的,他活著能使許多人都活得更好的,但卻突然的,因為一個意外而死了。

人性也真是奇異作為一個人、好象他才是神,他不但可以“殺”樹“殺”花“殺”草,也可以殺鳥殺獸殺一切可殺的,到頭來,就算殺自己的同類人,也理所當然似的。

禽獸殺同類,尚且為了果腹,人殺人,或為權、為名、為利、為色,或是為一時看他個不順眼,可有時甚至啥都不為!

人也是奇特的人一生下來就不公平,家庭、背景、運氣、樣貌、體格、智慧、才氣,便各有不同,有的人活著可以使一大堆人為他一人而活,而大多數的人活著是為彆人而活。

隻不過,有一事卻是公平的

是人都會死,。

死了,再強的、再幸運的、再不得了的人都一樣

也隻不過是個死人。

好人、壞人、善人、惡人都一樣。

隻不過,這次死的絕對是個好人。

而且是個好官。

章圖。

章圖在臨死前突然聽到“殺了”這兩個字。

這無疑是一個命令。

然後他看到幾個陌生人

五個人。

都戴著竹笠、披著草帽的人,突然迫近了他。

他已感到不妙。

在他死前的一刻,不知有沒有感慨。

他是個俯仰皆能無愧的好官,為何卻還是有人對付他?殺害他?

人明明還活得好好的,誰有權說“殺了”就可以真的把另外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如此“殺了”。

他在臨死前確定是聽到了“殺了”這幾個字

那仿佛是仇家的聲音。

他雖然不認識這些人,也不明白他們為何要殺他。

但他還是死了。

動手的是五個人。

戒聲、戒香、戒味、戒觸。

還有戒殺大師。

戒法並沒有出手。

他負責照應、看風。

——上頭命令是徹底的殺掉章圖,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下動手,“以做效尤”。

所以,他們就在這裡下手。

在這地方下殺手,殺了人也易逃走。

他們一齊出手。

戒聲、戒香、戒味、戒觸一人一把戒刀,一人一刀,也一人砍了章圖一刀,就把他一隻左手一隻右手一隻右腳一隻左腳全剁了下來。

隻剩下了頭的章圖,在同一刹那又遭戒殺大師之一擊。

他五指箕張。

五隻手指都留有長甲。

長甲上束著修長鋒利的刀。

他一手——五刀——插入他的身子裡去。

章圖在同時間,又連中了五刀。

他的心、肝、腎、肺、胃同時著了刀。

都遭貫穿、刺破。

戒殺大師迅速抽刀。

血光暴現。

好好的一個縣官章圖,一下子隻剩下了頭,一刹那間隻剩下了個沒有生命的軀殼。

眾人發現之時,有人尖叫,有人怒嚎,儘皆大驚、失色、恐慌、人潮互相踐踏、傾輒。

——因為死的是他們最服膺、最愛戴的人,這種驚怖是莫可言喻的。

大家一下子都沒了方寸,失去鎮定。

“殺手和尚”已得了手。

殺了人。

並迅速退走。

他們在撤退的時候,還做了一些手腳,例如,在完全無辜的人臀部紮了一刀,順手挑斷一個看戲人的腳筋,撞了一下一個美麗姑娘的雙峰,絆跌一位老婆婆。……諸如此類。

於是,群眾引起了更大的恐慌,尖叫哀號,此起彼落,大人小孩哭鬨呼喊,亂作一團。

這就對了。

這更有利他們潛逃。

而且他們也做到了指令上另一個附帶的指示——殺了章圖,且儘量製造混亂。

他們這一次的殺人行動,十分成功。

他們的確“徹底的”殺了章圖。

而且也製造了很大的“混亂”——在縣誌上,這一天“相互踐踏,狼狽呼號,枉死無數,慘不忍聞”。

隻要他們也能成功的退走,這一次暗殺行動,便也就順利平安了。

“他們能安全撤退嗎?

能的。

假如他們沒遇上他。

這個人。

“他”當然是個男子。

“他”穿的衣服,“他”戴的帽飾,“他”金刀大馬的坐在那處,是人都知道“他”當然是個男子。

但卻不然。

就算“瞎了的”也心裡清楚。

“他”絕對不是男人。

——因為沒有那麼好看的男人。

絕無。

你看“他”那一笑的風情。

你看“他”那一流盼的風姿。

你且看“他”那一舉手一投足一不自覺一不經意間所流露的風流。

看到了這些,你當然就會明白

“他”是個女子。

而且是個極好看的女子。

——更旦還是個愛嬌而愛俏,人間而不為煙的風流女子。

顧盼生嬌。

杏靨桃腮。

——在在都有說不出的風流自蘊,萬種風情。

可是“她”偏愛打扮成男子,而偏偏是誰都不會相信她會是個男子的女子。

她正站在台上。

她不是戲子,也不是巫師,她之所以仍在台上,是因為苦耳神僧和她身邊的一名男子。

那時候,因為苦耳神僧是這場祭天酬神奠祖儀式的司禮,一直都在前排座位上垂目合十,清心正意,默禱低誦。

他打算念完這一段經文,俟台上的戲第一折演完之後,他便功德圓滿,率弟子離去。

由於他在戲台旁鑼鼓喧天之時仍能清心正意誦經,以致連原本陪在他身邊的章圖向他告辭少陪,他也沒任何反應寒喧。

章圖一走,苦耳神僧右側的男子忽道“大師父,您今天帶了幾位門徒來?”

因為要誦經奏樂,苦耳神僧當然不止一人前來。

苦耳大師對縣官章圖的辭彆可以不理,但他身邊那壯碩青年才一開聲,他就停止默誦經文,答“十二人。”

“哦?”那方臉俊偉的青年有點兒詫異,“今天卻來了不止十三位佛門子弟。”

這時,在苦耳大師左邊的她,就不屑地抿抿嘴兒,笑道“這兒附近也有不少出家人,可不一定是苦耳大師的子弟才能來。”

俊偉青年道“說的也是。隻不過,這些人都戴著裹布帽笠,不願讓人看出他們不留頭發,這不像是一般佛門弟子之作風。”

那扮男妝的女子並不服氣“既然他們蒙頭戴帽,你又怎知他們光頭?”

方臉漢子道“有頭發沒頭發,戴上去的帽子總會突起一些,裹著的布帛總會凹凸一點,隻要仔細觀察,有頭鬢及頭發,就算戴笠頂帽,也還是都看得出個分彆來。”

他笑笑又加了一句“正如你女扮男妝一樣。”

女子大嗔,又要爭辯,苦耳和尚卻說“但莊稼漢、鄉下人,也有剃光了頭貪圖方便怕熱的,不一定光頭的就是和尚。”

方臉青年道“如果為求方便,又何必剃光了頭再戴帽裹上頭巾?就算今天湊熱鬨裝體麵,但此際熱個蒸籠似的,大家都淌了汗,這幾人以厚布裹著額頂,臉上卻滴汗皆無。”

苦耳大師知道事有蹊蹺“你的意思是……?”

方臉俊偉漢子點頭道“他們都是會家子,所以我才請教大師究竟帶了幾位弟子過來。”

那女扮男裝的女子才凝重了起來,“他們這些人來乾什麼的?”

漢子還未作答,場中已發生了騷亂。

這騷亂等於回答了這問題。

騷亂一起,漢子已站到椅靠邊上,踞足張望,同一刹那,女子已縱身到戲台上,竟比燕子還輕,比燕子還巧,比燕子還會飛似的。

她足尖一抵台上,也不理戲台上人的驚呼,已一手擷下背上一把深紫色的小弓,這一挽手,原來的豪士紗帽已落了下來,花地落下一頭雲海似的烏秀長發。

她凝注台下的神情美得令人發暈。

但這時台下大亂,爭相走避,修號不已,誰也沒注意這台上的美嬌娘。

直至她出手。

她出手前,蹙著秀眉,不但是看,也在專注的聽。

她在混亂中看,在吵囂中聽。

但她聽得比看還專心。

因為她知道她看不到的卻一定能聽到。

她喜歡聽這個聲音、低沉、有力、寬容而可靠,還有一種內蘊的溫柔。

她雖然喜歡跟這聲音緊憧、煩纏、狡辯,但她其實打從心裡也信服這個聲音的主人。

尤其在這種時際

——越是混亂、緊急之際,這語音就越準確、穩定。

英雄本就是主持亂局的人,威信是要在混亂中才見出的力量。

他的語音果然傳來

“章大人遭狙擊。”

這是第一句。

女子擷下了第一支箭。

緋紅色的小箭。

“殺手有五個人。”

女子拔出了第二支箭。

鮮紅色的箭,十分小巧。

“第一個人穿紫麻衫戴赭帽,正自東南方溜走,正退到門前,鼎爐旁的第三人便是。”

女子認準了,又拔出第三支箭。

鮮紅色的箭,如情人的血。

“第二個人穿衣短打,戴笠鬥,向西南方楹聯前繞第二株玉蘭花樹走。”

女子立即認出來了,手上已挾住了四支箭。

金紅色的箭,像正燒得如火如荼。

“第三個人商賈模樣,左頰有顆大灰痣,蟒皮紫團,手攏袖裡,正向至麵麵右二門門檻石跨。”

女子馬上看見了,她已扣住了第五支箭。

箭色暗紅,如凝固了的血,殘沉的餘暈。

“第四人農夫裝扮,現正自西北角退走,在西匾下倒數第三人便是他,剛用肘撞打一女子胸部,又從一摔撲倒的小童身上踐踏而過。”

女子一咬牙,搭上了箭。

五支箭。

五支箭。

她竟一並扣上。

她仍未發箭。

他仍在等。

她在等進一步的消息

第五個人的消息。

她知道他不會令她失望的。

——那聲音從來沒有讓信任她的人失望過。

他果然沒令她失望。

他找到了第五個人了

“第五人在簷下雨渠旁,就像蛇一般自眾人腳下滑行,現在竄至東北隅月洞門旁左側竹林子外三尺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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