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道眼前一黑,無邊的睡意掩蓋了他,身子一歪,向下倒去。
吳東上前一步,伸手撈住錢有道的身體,手中被單一裹,包住了他。
嶽不群收了功,眼睛依舊明亮如燭,吳東不敢去看,道:“掌門,我這就把他送回去。”
嶽不群走上前,扣住錢有道的手腕,渡了一道真氣進去,為錢有道驅趕了身上寒意,笑著道:“這次可嚇得他不輕,可不要涼著了他,以後在京師的事務,還需借重他。”
吳東輕輕一笑,抱著錢有道躍下山巔,青煙般向南京城掠去。
張德恩不知何時悄然站在了嶽不群身側,擔心道:“掌門,這移魂大法有用嗎?”
嶽不群微微一笑道:“要不你來試試?”
嶽不群此刻神魂強大無比,又借著這天時地利,這移魂大法一經施展,所言所語深深銘刻在錢有道心靈之中,除非錢有道的心靈強悍程度超過嶽不群,掙脫這道心靈枷鎖,否則一生都會受此影響。
張德恩嚇了一跳,忙閉上眼睛道:“我可不敢,肯定有用!”
嶽不群輕笑一聲,身體高高躍起,如同一隻大鳥,輕飄飄向山腳落去。
張德恩睜開眼,隻見掌門衣袖飄飄,如馮虛禦風,緩緩落在十丈開外下,在樹梢上輕輕一點,又掠出十丈外,刹那間就下山遠去了,忙提起輕功,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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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正,錢有道睜開眼睛,剛要起床,突然身體一僵,停住不動。
柔軟的被單裹在身上,身體溫暖如常,可手掌腳心傳來刺痛,卻使錢有道的身體慢慢顫抖起來。
無邊的恐懼從心底升起!
錢有道慢慢伸出僵硬的右手,打開手掌,借著清晨的微光,隻見掌心中,一片樹葉靜靜躺在那裡。
他左手哆嗦著,彎腰摸到腳心,張開一看,手中出現些許混著濕潤的泥土。
錢有道的腰背慢慢弓了起來,像隻煮熟的蝦一樣蜷縮著,眼淚無聲留下,雖抱著溫暖的被單,可不可名狀的恐懼,緊緊抓住了他的心,使他如墮冰窟,刺激他僵硬的身體,有些怪異地抽搐著。
“篤篤篤”房門傳來敲門聲。
“誰!”
錢有道驚恐地大聲喝道,強烈聲音的回響,使他有了一點生氣。
門外停了一回兒,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錢先生,我是張超,已經辰時了,你是否不舒服,要不我去四海行再約個時間嗎?”
“四海行!”
熟悉的字眼傳入耳中,錢有道一怔,猛地坐了起來。
“不可得罪四海行!”一道莫名的意念在他的心靈中升起。
“要與四海行以市價行情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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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一道道意念不由自主地從心靈深處冒出。
錢有道不敢細想,抖嗦著下了床,扯起衣物,胡亂穿好,推開房門,隻見番子張超正詫異看著自己。
“走,我們去四海行。”
張超忙伸手一攔,好笑道:“錢先生,你這衣服沒穿好,鞋子都沒有穿,出去讓人笑話了。”
錢有道身體一頓,低頭看看,道:“是了,不能讓人笑話了,你等等,我去換好衣服。”
錢有道穿好衣服鞋襪,穩定了心神,走出房門,與手下四人到外麵用過早餐,拿出五個金元寶,遞給賬房趙全,吩咐道:“你和張超去買些禮物。”
趙全接過金元寶,瞪大眼詫異問道:“掌櫃,給誰準備禮物?”
“給四海行,快去!”
趙全一陣遲疑,道:“掌櫃,這不至於吧,他四海行受得了這重禮嗎?”
錢有道眼中寒光一閃,哼了一聲,趙全一陣哆嗦,暗恨自己多嘴,忙帶著張超出了酒樓。
錢掌櫃經營有方,為旭日行帶來了大量的利潤,在旭日行地位甚高,深得張公公的信賴,如對自己不滿意了,隻要在張公公麵前提一句,自己以後的日子,恐怕就生不如死了。
錢有道向座下另外兩人看了一眼,兩人見他神色不對,也不敢得罪,忙低下頭,不敢與他直視。
錢有道也不理會,鐵青著臉靜靜坐著沉思不語。
神耶?
仙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