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過去,時間已經到了半夜。
嶽不群的靈力消耗了近半,已經有些狼狽像。
但對方也沒好到哪裡去,速度有所下降,飛刀的斬擊威能也弱了許多。
嶽不群有些放下心來,即便自己的境界低了一層,但自己靈力的積累,並不比對方差,甚至要雄厚一些,不過,嶽不群並沒有表現出來。
可很快,嶽不群的臉色就變了。
萬萬沒想到,人家大羅宗的築基期修士,財大氣粗,一顆小藥丸入肚,又龍精虎猛,雄赳赳氣昂昂撲了過來。
嶽不群知道自己那儲物袋裡,肯定有類似補血的靈丹,可惜相關的基礎知識書本剛買,還來不及看,根本分辨不出,哪顆是修煉之用,哪顆是回血之用,要是誤服一顆鐵馬,那可真是氣吞萬裡了。
賀一程也察覺到了這個劍修的窘迫,心頭暗喜,終於看到斬殺對方的希望了。
這一小半夜,他好幾次準備放棄,打道回府。
這特麼的劍修,如河邊的頑石一般,滑不溜秋,又硬有沒卵用,一不小心,還可能磕掉大牙。
隻是忍不下這口氣,如今好了,我不能直接快速殺死你,那就耗死你。
於是,賀一程不再冒險,不遠不近跟著,一件件祭出自己的上品法器、靈器,遠遠攻擊嶽不群,不停息地消耗嶽不群的靈力。
飛梭速度極快,攻擊力強,卻直來直去,比較容易躲避和格擋,幾次攻擊無果後,果斷換下。
鎮魂鈴能震撼對方神識,甚至可以把對方的神魂直接轟散,但嶽不群見過此類法器,已經有所防備,賀一程拿那種隔音絕神複合屏障沒辦法,無功而返。
賀一程又祭起一雙靈鉤,分擊左右,聲東擊西,雙鉤合擊,讓嶽不群大為頭痛,幾次差點中招,覷準時機,含血突施兩記元劍章,把兩鉤斬得靈性大失。
但賀一程已經拿定了主意,並不焦躁,收回了靈鉤,又祭起一根靈針,紮得嶽不群心驚膽戰。
賀一程攻擊連綿不斷,絲毫不給嶽不群調息的機會,不斷消耗嶽不群靈力。
這一路打殺,把高空攪得風起雲蕩,從下午打到晚上,又從晚上打到了天明。
大日從雲層中跳出,發出萬道金光,在其下麵,一碧如洗,東海就在眼前。
但這一夜,卻是嶽不群有生以來,最最漫長,最最艱辛的一夜,險死還生多次,依舊沒能逃脫賀一程的追擊。
此刻,嶽不群雙眼迷離,神智因神魂高速長時間運行,除了針對攻擊防禦依舊敏捷外,對外界的反應已經近乎麻木了。
他的臉色蒼白似雪,身體虛弱到極致,衣裳破碎不堪,頭發散亂,那劍型簪子斜斜插在發團上,搖搖欲墜。
他手中的君子劍,已經斷裂了半截,隻剩下兩尺餘長,卻依舊光潔如新,本能地斬出劍氣,與賀一程廝殺。
賀一程也想不到,這劍修居然堅韌如斯,生生熬了一夜,卻依然還保持著戰意。
劍修之輩,實在不好惹!
心裡雖暗暗佩服,製其於死地之心卻更熾熱。
如此劍修,不一下子打死,等他挺了過來,就是無窮無儘的麻煩。
不過,境界的差距,也不是這個窮劍修可以彌補過來的,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劍修靈力即將耗儘,死亡在即了。
賀一程看了眼遠處東方的大海,知道嶽不群的想法,冷冷一笑:大海就在眼前,可你出得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