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看見顧悅容,身穿黑色西裝,戴著白花,一臉淒婉欲絕的表情站了出來,微微施了一禮。
秦天元都驚了,顧悅容算哪門子家屬啊?
“請遺孀致辭。”司儀高喊道。
然後顧悅容默默的拿出一個長盒子,從裡麵掏出了……一支嗩呐。
秦天元懵逼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顧悅容從《哭五更》吹到《哭七關》,從《大出殯》吹到《二泉吟》。
他整個人都麻了。
局長沈為民拿著演講稿,站在臨時搭建的台子上,一臉悲痛的慷慨陳詞。他的身後站著調查科的所有成員,每人手裡捧著一大朵白花。
而張北國和寶元努力板著一副死人臉,兩個活寶想裝作很悲痛的樣子,但是怎麼也不成功,最後變成這個表情,整個場麵像是給他兩開追悼會一樣。
而姚琪呢,那眼淚就沒停過,嗯,這個表演可以給滿分,眼睛都紅了,充滿感情而不做作。
至於尹容呢,算了,她一直都是那個表情,看不出喜怒。
追悼會很快就散了場,外來的賓客都匆匆走了,而十九局的人有的回到樓裡繼續辦公,有的留在原地議論著什麼,那滿是惋惜的樣子,秦天元不得不給個滿分。
隻是大哥你們是不是演戲演的有點太投入了,都散場了怎麼還哭上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一把被推開了,姚琪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也不打招呼,一頭紮進了放滿水的臉盆裡。
張北國隨後跟了進來,“你看,我就說你辣椒放多了吧,你這丫頭真實在,給你多少你用多少。”
姚琪從水裡仰起頭,大喊一句,“敲裡嗎!”
然後又一頭紮進了臉盆裡,秦天元搖了搖頭,有些無語,“小孩子不許說臟話。你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乾點人事,好好一個小姑娘,跟你們認識兩天就學壞了。”
張北國和張寶元一臉臥槽,這個科長怎麼憑空汙人清白,我倆也沒說過臟話啊。
“今天追悼會怎麼樣?”秦天元貌似不經意的隨口問道,他對於不能參加還是耿耿於懷,此時心癢難耐,十分想從現場參與者嘴裡聽見第一手情報。
張北國沉吟兩秒,說到:“辣椒水效果出奇的好。”
“然後呢?”秦天元懵逼了,誰問你這個了,我問你現場怎麼樣,你跟我說辣椒水好用?
張北國想了想,回答道:“然後沒了。”
“什麼就沒了,現場是什麼氣氛啊,大家都有什麼表現啊?有沒有說什麼啊?”秦天元那個急啊。
張北國看了看秦天元,納悶的問道:“科長,你竟然那麼感興趣,為啥不自己去看看。”
秦天元覺得自己和這貨溝通不了,拿起一個乾淨的毛巾,薅住姚琪的脖領就給拎起來,他怕這小丫頭淹死在臉盆裡。
一邊給她擦臉,一邊叮囑,“行了,彆拿水洗了,一會用點眼藥水,不然發炎就麻煩了。”
姚琪眼睛紅的跟兔子成精一樣,看著都有些瘮得慌,不過好在終於緩過來了,剛才小丫頭差點背過氣去。
這時緩過氣來,對著張北國做了個鬼臉,“國哥你真笨,科長要是出席追悼會那不成詐屍了嗎?”
還是小姑娘聰明啊,秦天元很是欣慰。
小姑娘一轉頭,很認真的問,“科長你到底是怎麼死的啊?”
秦天元臉色頓時黑了,“我也想知道!”
這個職場太不容易了,昨天剛弄清楚前身是怎麼死的,今天又要繼續思考自己是怎麼死的。
我為什麼老要糾結這個問題啊?
深吸一口氣,不慌,反正自己人是活著的,這就不是大問題。
尹容這時一臉輕鬆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秦科長,局長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