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鮮血……我得儘快出去,帶著涅槃儘快遠離。”茯苓從流淌的鮮血中隱隱察覺到不詳的氣息,這絕非尋常人類的鮮血,其中湧動著十分古怪的邪氣。
眼見著涅槃完成了一次蛻變,但被限製在封印之中的茯苓連動一下手指都困難,根本無力阻止。
本該封印住她和涅槃兩者的陣法,此刻卻成了隻限製她一人的累贅。她甚至動用不了半分靈力,在此封印下,她如同一個凡人。
茯苓握起拳頭,去砸上方的冰麵,她的體質強橫,換做尋常的冰麵,她一拳下去早該分崩離析了,可是這冰卻毫無損傷。
“咚咚咚——”茯苓繼續用力敲。
哪有什麼無堅不摧的,當劍修這麼多年,她體會最深的莫過於一力降十會,破不掉,不過是因為她的力道還不夠。
“茯苓,你受傷了。”星夜看著茯苓的手磕破流血,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敲擊變得血肉模糊。
“似乎……比預想中傷得要輕一些。”茯苓停頓了一下,查看了一下傷勢,並沒有被自己血肉模糊的拳頭嚇到,反而感到疑惑。
“對了,是佛珠。”茯苓直到此時才來得及去想佛珠的事,想起自己受到的每一點傷害都會有寂止和她一起分攤。
也就是說,當她的手傷成這樣的時候,寂止的手也會變成如此。
不,還是不對,就算有寂止替她分攤傷害,她也不至於在極西之地沉睡了一年,醒來時卻毫發無損。
即便她的體質確實異於常人,傷口愈合極快,可她剛踏入極西之地的時候,分明愈合的速度也遠遠趕不上被嚴寒侵襲而凍傷的速度。
茯苓反應過來,從來沒騙過她的寂止,在一年前對她撒謊了。
涅槃在手旁蠢蠢欲動,等著從茯苓身上吸食負麵的情緒,無論茯苓愧疚還是悲傷,這些都能成為它的養料。
可是茯苓的心緒依舊平靜到異常。
她知道既然此刻的自己還是沒有受到寒氣的侵襲,就意味著寂止還活著,他還在替她承受著。
如今到了她該從封印裡出去的時候,她能做的便是保護好自己,儘快離開,隻有她自己不再受傷,寂止那邊才能停止受到傷害。
“拳頭,是不能再用了。”
她不能再給寂止增加負擔,要從這裡出去,也必須是用不會傷到自己以至於牽連到寂止的辦法。
“星夜,你的本體在哪裡?我需要你。”茯苓向星夜求助。
比起拳頭,更好用的當然是星夜。
“茯苓,我的本體雖然在附近,但也被陣法阻隔在外麵了,這次沒有辦法幫上你了。”星夜遺憾地道。
“如果觸碰不到你的本體的話,那我們牽手試試?”茯苓想了想,道。
“牽手?”星夜愣了一下,他對這個詞的意思稍微反應了一下,沒有第一時間理解。
“不知道牽你的手,是不是會像握住你一樣。”茯苓笑了笑,不知為何她就是有這樣的信心,即便星夜的本體不在這裡,但是化為人形的星夜已經來到了她的眼前,她就等於手中有了劍吧。
星夜被頭一次體會到,化為人形與之前作為劍時是那麼的不同,他朝茯苓伸出了手,真正觸碰到了茯苓,並沒有穿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