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饒有興致地盯著時度看了一會兒後,才若有所思道:
“你竟然這麼忌憚那些四九星門的人,難道以前在他們身上吃過虧?”
時度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好看,不過他仍舊嘴硬道:
“就憑他們那些縮頭烏龜,怎麼可能算計到我。
當年我隻是不願跟他們計較而已!”
歐陽六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跟時度爭辯。
他保持著恒定的前行速度,默默朝著西源城的方向上飄去。
兩人各自沉默了片刻後,時度率先忍不住道:“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應付四九星門的卜算?”
歐陽六嘴角微微勾起,道:“也許有吧……”
“也許?”
時度聽到這兩個字,頓時有些不淡定了。
他剛想開噴,卻忽然覺得這好像不是歐陽六的行事風格。
他有些納悶兒道:“‘也許’什麼意思?”
歐陽六沒有繼續賣關子,直接傳音道:
“剛剛我在跟楚連遠交流的時候,故意說自己是火獸宗的人,就是想試試他的反應。
結果楚連遠根本不知道如何應付我,他在原地楞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要繼續念劇本。”
剛剛時度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外麵發生的事他卻是知道的。
不過他卻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他想了想,問道:“這除了說明楚連遠不善於隨機應變之外,還能說明什麼?”
歐陽六的目光望著遠方,道:“還能說明,楚連遠拿到的劇本,並非十全十美!
那個幕後之人,並沒有算到我如何應對!”
時度思索了片刻後,搖頭道:“也許,四九星門的人,就是讓你這麼認為的呢?”
歐陽六瞥了時度一眼,覺得這個家夥對四九星門的人有些過於忌憚了。
不過他也沒有反駁這種猜測,畢竟這種可能也不是不存在。
他繼續道:“如果隻是這一個問題的話,我頂多隻是懷疑。
可你難道沒覺得,我們去火獸宗的這個機會,出現得太過巧合了嗎?”
時度皺眉道:“這就是四九星門的一貫風格,有什麼問題嗎?”
歐陽六的眼中閃過了一縷精光道:“最開始,我也覺得這就是任邊宏的手筆。
可當我們進入火獸宗之後,卻發現這裡麵十分有問題。
任邊宏手中有冷淵這張王牌,又有踏影宗的刺客,解決一個火獸宗已經綽綽有餘。
完全沒有必要引入我們這個變數。”
時度聽到這裡,表情終於微微一愣。
一時間,各種之前被他忽略的蛛絲馬跡,紛紛湧入了他的腦海。
他喃喃道:“你是說,有一個同樣精於算計的人,在跟踏影宗為敵?”
歐陽六嗬嗬一笑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我們進入火獸宗之後,先是驚走了將嘯東,之後又將踏影宗的三個天位刺客儘數消滅。
踏影宗背後的那人即便再是行事莫測,也沒必要做這種事吧?”
時度喃喃道:“踏影宗的計劃被全盤破壞,幕後之人才不得不派楚連遠來打補丁。
所以,派楚連遠前來的人根本不是冷淵,就是隱藏在踏影宗背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