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邊宏剛剛似乎已經想到了這種質問,他坦然點頭道:“不錯。
你們這支小隊太過特殊,我並不想看到四九星門的人做大,所以在暗中找到了呂安。”
歐陽六直勾勾盯著任邊宏的眼睛,問道:“呂安奪舍魏燈的師父,也跟你有關?”
任邊宏苦笑了一聲道:“這卻不是。
我的目的是幫你們對抗四九星門,並不想讓你們分崩離析。
我不可能在你們這支小隊中造出一對死敵。
而且,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我一貫不屑於去做。”
他的這番話看起來頗為誠懇,歐陽六一時無法分辨真偽。
不過他結合著任邊宏之前的行事風格,倒是隱約覺得任邊宏未必是在說謊。
畢竟這個老家夥似乎更喜歡安排劇本。
歐陽六思索了片刻後,皺眉道:“你是想說,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在呂安身上落子了?”
任邊宏雙手一攤道:“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
你們這支小隊太過特殊,隻要有能力的人,基本都會在你們身上插一腳。
而其中有一部分人,是不希望你們順利成長起來的。”
歐陽六將這段話聽完,再次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他才喃喃道:“我們小隊真正開始分裂,應該是從胡月竹將獅王展示出來的那一刻開始的。
胡月竹既然已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擺脫四九星門的控製,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任邊宏搖了搖頭道:“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胡月竹身上牽扯太多,有太多人想要在這隻蠱王身上布局。
我並不知道她當時的狀態,也不知道當時到底是誰對她動了手腳。”
任邊宏的這番話,讓歐陽六心中再次泛起了波瀾。
雖然他早就已經將胡月竹視作了敵人。
可聽到有人在胡月竹身上布局的時候,他的心中仍舊泛起了一股難以抑製的怒火。
這無關胡月竹本身,隻是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他的眼中閃爍著絲絲縷縷的怒火,嘲諷道:“胡月竹牽連太多,無法成為你的棋子。
所以,你手中的棋子就是呂安了?”
任邊宏苦笑了一聲道:“呂安並非是我的棋子,我跟他隻是合作關係而已。
可惜,呂安似乎有著他自己的打算。
他在小世界中的奪舍,同樣出乎了我的預料。
我更沒想到,他會在我對偃月樓動手之前,讓你去傳訊。
他的這些動作,讓我的計劃差點出現紕漏。”
歐陽六聽到這裡,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他想了想,又問道:“既然呂安屢次破壞你的計劃,那這次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合作?”
任邊宏理所當然道:“我跟呂安本就隻是合作關係,這次既然有機會,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說到這裡略微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鑒於呂安之前做過的事,所以我才提前準備了楚連遠這麼一個後手。
其實我並不希望楚連遠能夠派上用場,可惜……”
任邊宏說到這裡,就沒再繼續往下說,不過他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十分明顯了。
‘楚連遠……’
歐陽六想到這個不怎麼合格的傳訊官,表情變得微微有些怪異,道:
“你讓楚連遠說出最後那番話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讓夏侯商跟魏燈去追蔣嘯東,好讓我單獨來到你的麵前?”
歐陽六說完這句話之後,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被他藏在體內的界刀,也漸漸變得活躍了起來。
任邊宏似乎看出了歐陽六的心思,搖頭道:“你沒有必要對我動手,踏影宗不會是你的敵人!”
歐陽六卻不太相信這種說辭,他一字一句道:“即便我們剛剛斬殺了三個踏影宗的天位?”
任邊宏斬釘截鐵道:“彆說是三個天位了,就算你將踏影宗的天位都殺絕了,踏影宗也不會與你為敵!”
歐陽六完全沒想到,這個神秘的家夥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他楞了一下道:“為什麼?”
任邊宏道:“因為,有一個人十分看好你,想要在你身上下重注。”
“誰?”
“苗懷一!”任邊宏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表情道,“你的那聲苗叔,他很受用。”
“額……”
歐陽六嘴角微微一抽。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體會到時度剛剛的尷尬了。
當日他冒充星空強者後裔,隻是隨便一通忽悠,沒想到竟然會被正主聽到。
沒等他想好怎麼化解尷尬,任邊宏忽然再次開口道:“當日在那處遺跡中,你不該殺武封駒的。”
歐陽六本能的想否認自己做過這件事。
不過一想到任邊宏剛剛說的那些話,他就忽然覺得在這個時候裝傻充愣沒什麼意思。
他揚了揚眉道:“武封駒的死,破壞你的計劃了?”
“有一點兒,不過我跟你說這件事,並非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麼?”
任邊宏淡淡道:“我跟你說這些隻是想提醒你,武天縱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