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笑一聲,忙將夜潯的手掙開,牽起衣袖遮住了半邊臉,匆匆忙忙往仙障中鑽,隔絕了身後一乾女鬼失魂落魄的哀嚎聲。
夜潯那廝全程不言語,簡直好手段。
我不過是喊了他兩句小黑,他竟心胸狹隘打擊報複,讓原本不諳世事的我,瞬間成為了他那一乾鬼妹妹的公敵!
“夜大人,其實,你也可以叫我小白的。”我試著跟他談條件,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這情況隻能忍辱負重,曲線救國。
他先是一怔,旋即又輕笑兩聲,抬手在我額間一彈“閉嘴,蠢得你啊”
呦嗬,那就是沒得商量咯?
我剜了他一眼,憤憤地往無常殿走,走到一半氣不過,罵罵咧咧地數落了夜潯一路,他估摸著內心羞愧,居然沒反駁。
我當時還略略有些感動,甚至於到後來心裡對數落夜潯這事心裡都還有些過意不去。
可也直到我回了無常殿才發現,夜潯那廝壓根就沒跟在我身後!
那我自言自語,自作多情罵了一路寂寞?!
果不其然,我回來後不久,豹尾這家夥便探頭探腦地出現在無常殿外,見我在院子裡坐著,又一臉擔憂的進來“白大人此番辦公可是哪裡受了傷?”
我盯了他一眼,然而這家夥今日又沒戴麵具,頂著他那張原本眉目舒朗的臉在我麵前晃蕩,與我目光相對時,眼中還帶著小心翼翼。
果然還是沒有他帶麵具時看著順眼。
豹尾見我不答話,又自顧自地接下去“我方才來時在路上碰到了夜大人,他好像是往察查是那邊去了。”
我倒了杯茶給豹尾,遞到他麵前,“嗒”地一聲落在桌上。
豹尾乖巧,瞬間就閉口不再言語了。
我回幽冥被那群女鬼一攪擾,幾乎都忘了我們還收了那相府三小姐的魂,倒是夜潯,也還算那廝沒有色令智昏到忘了正事。
豹尾走了好久之後,日始宮門外才響起一陣腳步聲,順便還夾帶著一股雜糅的芬芳,不用腦子想都知道是夜潯那廝回來了。
隻聽見那腳步在院裡躊蹴徘徊了小片刻,然後就直奔我的宮門而來,接起便是輕緩的敲門聲“白大人可在裡麵?”
“有事嗎?”我隔著門問他。
“嗯!”他極簡短的應了一聲。
我警惕地走進門口,聽著外麵沒聲,就以為夜潯已經離開了,沒想到打開門時,他居然還等在外邊“我可以進來嗎?”
我茫然一句“啊?”
“多謝!”
“哎,不是”我話都沒說完,他逮著空子就往裡邁進一條腿,我趕緊伸手去攔,卻被這廝輕鬆側身避了過去。
攔是攔不住了,我隻得警惕地瞅了瞅門外,確定外麵沒有什麼可疑的閒雜小鬼,這才稍稍安心將門關上。
他三兩步進到了我的房間,眼神飄忽,形跡可疑,讓我不得不懷疑這廝居心叵測。
隻是現在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明麵上還需得佯裝淡定“不知夜大人”
他忙不跌地打斷我“有個東西給你。”
我微怔了怔,該不會是戰書吧?
隻見他雙手集印,修長的指節在圓光中反複變換,隨後單手將圓光拖出,任它在我的麵前落地長大。
“這,這,這”看清了麵前這一物,我竟一時有些茫然且不知所措。
他負手得意地淺淺一笑“喜歡嗎?”
不是,
你們,收到過女屍嗎?還是無臉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