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光著實刺眼,尤其在習慣了夜視的時候猛然襲來,讓我本能地眯了眼睛。
那淒厲痛苦的慘叫聲響在我的正前方,我被那光一晃,睜眼時還看不大清楚,但麵前確確實實地擋著一副欣長溫熱的身軀。
我晃了晃腦袋,抬手戳了戳那副身軀的背“夜潯?”
他指尖輕撚,收了那團白光,原先的鬼娘娘們也不見了蹤影“由著她們近身,你在胡鬨些什麼?”
我一時有些愣神,聽他語氣不耐,顯然是有些生氣的,而我也明明可以開口懟他,但不知為什麼心裡會徒然生出一股委屈之感。
我最後也還是什麼沒說,轉身抬腳離開了冷宮。
那種鬱鬱之感一路跟了我好久,原本以為有禁製很快就會消除乾淨。
可是,直到我遇見了下一個倒黴鬼,那種情緒都不僅未減淡半分,反而還呈愈演愈烈之態。
我瞅見那鬼時,他守在一處封鎖的宮門外麵正飄,大約也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居然膽大包天的用鬼打牆嚇我。
所以說,倒黴這事兒,來得早不如來的巧。
正好給我泄泄憤,我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地一拳將他的所造的幻象打碎。
而那家夥竟然好死不死就待在我那一拳的正對麵,我再稍稍往前一點,他就立刻匍匐在地上求饒。
又是一個。
我往來時的方向看了看,猜想夜潯應該是不會跟來的,又想起他方才對我的態度,索性也賭氣不去找他。
隻好委屈那鬼讓他給我講講這宮裡的事。
那家夥一看就是在深宮中摸爬滾打慣了,雞賊的很,來來回回隻肯說些天下太平,後宮和樂的冠冕之詞。
中途還跑了一次,被我硬生生地從他身後的那座廢宮裡的井裡拽了出來。
又緊鑼密鼓的打了他一頓,那家夥才哭哭啼啼的開始說實話。
原來,這座廢宮是已逝皇後的寢宮,而這太監鬼是她的貼身隨從。
據他所講,皇後並不是死於疾病,而是被人下咒暗害的。
皇帝不忍睹物思人,直接將這景陽宮鎖了起來,宮中下人說是被遣散,但最後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而這宮牆裡麵經常會傳出女子的聲音,時而啼哭,時而歡笑。
眾人都以為是皇後的鬼魂作祟,就請了國師前來送魂,自那以後就再未發生過異事。
“那你又是怎麼死的呢?”我斜歪著腦袋,做出一副詢問的表情。
那太監鬼陰惻惻笑了笑,臉上的皮肉扯出一道不可思議的弧度,他抬手地指著宮門口的花壇道“我被人埋在了那裡。”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眯了眯眼“你胡說,那裡根本就沒有……”
咯咯咯,身後的屋子裡開始傳來女子的笑聲,我身旁的太監鬼已經沒了蹤影。
我順著笑聲的方向房間裡走,眼角瞟見左側的簾子後麵有動靜。
我緩緩伸手去拂,指尖有冰涼之意,紗簾後麵赫然冒出一張煞白的鬼臉,瞪圓了眼珠子死死將我望著。
身邊陰氣四溢,有了法身,那種背脊發麻的感覺更甚,我尚未有動作,就忽感腳下一緊,冰涼的寒意瞬間灌入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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