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坐在我對麵的宸王廣袖一揮,甚是財大氣粗道“叫人再從我府上趕一輛來就好!”
下邊的奴仆連連應和著退下,旁側又馬車停下的聲音。
夜潯那廝在對麵淡聲道“這馬車壞了可真不巧得很,想皇妃娘娘還在宮中等著我們,王爺若是不嫌棄,就和臣同坐一車吧!”
那廝果然舍不得宸王與我獨處,千方百計都要把人拉攏過去,此話聽起來毫不經意,可細細品來,卻是醋意濃濃,語氣不善得很呐。
宸王一臉糾結地望向我,看起來好像隱隱有些擔憂,我覺得是時候幫上夜潯一把了,當即執起宸王的手就將他往車下帶。
他起先是愣了愣,當我叩開夜潯那輛馬車的布簾時,裡麵的人原本的自在得意之色頓時飛流直下三千尺,目光晦暗地落在我倆中間。
欸,原本是我執著宸王的手,可什麼時候反過來變成他握住了我?
我急急將手撒開,料想這瓜田李下的行徑估計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觀這廝的怒氣,估摸著得是想把我給焚了吧。
馬車行過之處一路熱鬨嘈雜,我們仨擠在一輛馬車之中,各懷心事,氣氛凝重異常。
那宸王倒是天下太平,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時不時看他都是一副美好的竊喜樣,殊不知因為他,我都要被這對麵那廝的眼刀釘成了肉醬。
我心裡默默跪拜祈禱,這毀人姻緣者下地獄,怪我弄巧成拙,怪他死不開竅!
有了昨日的前車之鑒,我再次來遲時,皇帝不僅沒有怪我,就連臉色都甚是平和,他這樣不僅沒讓我略感欣慰,反而是愈發為他擔憂。
昨日我們有過交談,他的言行舉止都不與那些昏庸驕奢的君王相似,他重情義,且有自己的籌謀打算,可就是缺了點狠厲,像是隻扮了老虎的貓一般。
他若是知道自己處處袒護、萬千寵愛的皇妃背著他做的那些好事,又會變成怎麼樣呢?
“皇妃娘娘的精神好了很多啊!”我攏著袖子,溫和地衝著皇妃欠身道。
她嘴角似乎抽了抽,勉強扯出一抹笑“這還是得多虧聖女妙手回春才是。”
我從善如流地應下“我再為娘娘把把脈?”
方才還客客氣氣的皇妃,突然就變了臉,手緊緊縮在袖中不肯伸出來,推脫道“我今日身子好得很,就暫時不麻煩聖女了。”
“噯,為了皇妃娘娘鳳體康健,微臣定當義不容辭!”我一本正經,麵不改色的攥著她的手腕慢慢往外拖。
“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娘娘說的話你聽不見嗎?”又是那個護主心切,不看臉色的嬤嬤。
“愛妃,我曉得你不喜針藥,可事關係你是否安好,朕認為有些必要!”皇帝這一番含情脈脈,輕聲細語的勸,彆說是個人,就我這鬼都頂不住。
“是啊,皇嫂,聖女既然能讓你一夜之間恢複到如此,那肯定是醫術超群之人,就算了為了我皇兄,你也看看吧。”旁邊坐著的宸王又來火上澆油一把。
我看著那皇妃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咬了咬牙,隨即將袖子一挽遞到我麵前“紮吧!”
那聲音帶著幾分威壓,換做是其他太醫,恐怕早就察她言,觀她色,被嚇得夠嗆,可白爺我就是這麼一個不畏權重的鬼。
指尖在一排銀針上輕輕掃過,輾轉一番抽出幾根拇指粗的針,趁其不備,動作飛快地就要往她手上紮。
‘叮’地一聲脆響,手中的銀針被一股術法將針尖彈斷,由於我方才速度過快導致現下沒法收手,一根斷針就這樣直直地插進那雪白的腕間。
身後那聲嚴喝霎時被我麵前的慘叫掩蓋得嚴嚴實實,腦瓜子正嗡嗡作響,就有位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閃至我麵前。
他身上隱約有股不明的氣息讓我感覺不妙,索性就撒手退了一步,皇妃尚在餘痛之中不明就裡,那道士抬手就是瀟灑一拔,銀針離開之處頓時血流如注。
皇妃估計也實在忍無可忍,一巴掌就捶在了道士身上,旁側的皇帝也是臉色鐵青,怒意沉沉道“國師這是”
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