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無常那些年!
夜潯肯定是腦子被打壞了,要不然就是身中蛇毒而不自知!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且都實在令我匪夷所思。
要說這亂葬崗如今最大的隱患,怕莫不是夜潯那如同海底針一般的心思?
他說完那句話後,我當即石化在了原地,愣愣盯了他半晌才訕笑著退後幾步“沒,沒味道了就好,那還真是多謝夜大人了!”
他仍就保持著方才欠身的姿勢,彎了彎眼睛,一字一頓的專注道“應該的!”
嚇,這臭不要臉的!
我當即又與他騰開了幾步遠,為了趕緊從方才那場天怒民怨的鬨劇中脫身,我著緊找尋事情轉移話題。
雖然最近好像都在專注於此事。
“小瘸子呢?”我四下打量了個遍,卻也不見方才麵朝墳地趴著奄奄一息的另一個人。
夜潯聞言,也抬手擋住鼻子,配合著我在爛泥地裡尋人“不會是又被那個剛好過路的白骨骷髏給順手牽羊拖走了吧?”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單以小瘸子那廝的性格來說,若是在這個跟地方醒來看見我和夜潯,必定會哭天搶地地過來求助,絕不可能有自己默默離開的可能。
“這是什麼?”身後側方傳來夜潯捏著鼻子都能聽出的嫌棄聲。
我趕緊提著裙子,墊著腳尖跑跳過去“哪兒呢?給我看看!”
這不看不要緊,隻是匆匆看了一眼過後,方才那血泥罩頂的恐怖陰影再次侵襲上來。
“噗——嘔”我連忙捂住嘴巴,將那股子憋不住想要笑的衝動,以及那陣即將發作的乾嘔給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你們見過叫花雞嗎?
就是那種渾身被黃泥包裹嚴實,然後送進爐灶內生火烤熟的食物。
而現如今的小瘸子就是這般模樣,他渾身已經被那亂點子落下的血水爛泥封堵了個嚴嚴實實。
如今的他,與叫花雞相比,也就差了一把火的意思。
若不是夜潯拿著墳頭隨手折下的乾樹枝在地上四處戳了戳,怕是等到他身上那濕土包都風乾成墳包了,我們都不會再有想法到那惡心的血泥上插一腳。
看著麵前橫亙著的長條土包,夜潯皺了皺眉,手山的樹枝上麵隨意戳了戳,甚是冷淡道“要不就這樣吧,被浸泡血屍的血水捂了這麼久,估計也活不了!”
我驚訝於能說出這番話的夜潯“你這說的是人話嗎?所以就這樣打算見死不救了?”
他斜眼在隆起的土包上掃了掃“要不你親手把他扣出來?”
我怔了怔,一腔熊熊沸騰的正義之血頓時涼了一半“你說什麼?”
夜潯又回複到了以往那般的冷淡“白大人不是憐憫眾生,要施以援手嗎?”他下巴又衝著底下點了點“動手吧!”
一股尷尬之氣逐漸在四周彙集,“彆再丟臉了!”我默默告誡自己,今天晚上的麵子不花錢的嗎?
我麵無表情地抬眼看了看夜潯,又看了看掩蓋在血泥裡的小瘸子,半晌,終於下定了決心,抿嘴緊閉著眼睛蹲下就要往那土包裡麵抓。
蹲到一半,那股濃烈的腥臭和腐屍爛渣的味道差點沒把我熏到當場靈魂出竅。
“我想通了!”我當即正色起身,神情嚴肅的衝著夜潯說道“我會親自給小瘸子下輩子安排個好的人家投生!”
夜潯看著我,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天快亮了,回去?”